颜楚音和沈昱原本想穿新郎服的,后来觉得还是穿自己的官服更好。他们都有替换下来的旧的官服,裁剪了能做成腰带、发带之类的,经过绣娘的巧手还能做成荷包,分别挂在了对方的身上。如此瞧着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了。
两人请了长辈上座,然后向长辈行礼。
再面向众多宾客,向天地行礼。
最后两人手拉手地相视一笑。
曹录大叫道:“好好好,接下来送入洞房!送入洞房咯!”
曹录叫闹着,他亲弟弟曹争就显得稳重很多了。哪怕心里忍不住,曹争的目光也没有朝女眷那边飘过去,只竖起耳朵从纷杂的声音之中尽力捕捉那道叫他日思夜想的声音。曹争是曹项培养的接班人,日后要隐于暗处为皇上所用。
哪怕现在已经有了濯部,曹项很多手下都陆陆续续转为了青衣使,但曹项所掌握的那部分势力并没有消失。他们依旧藏于暗处,只用对皇上一人负责。
待曹争长成,他会变成常人眼中的“纨绔”,叫人嘲笑定国公府的没落,却会于暗处被皇上倚重。他明明已经接受了这样安排,心里却又涌出一丝愁苦。
作为纨绔,他还有资格向她表明自己的钦慕吗?
热闹一直延续到深夜。送走宾客后,颜楚音和沈昱一身酒气,打算先去浴房里洗洗,结果目光相对的一瞬间直接天雷引动地火,在浴房里胡闹了一回。
沈昱如今掌握了不少“新知识”,但都没有实践过。
有心要实践吧,又想着第一回应该去床上。洞房花烛夜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啊!于是在浴房的时候,还都是之前玩过的老花样,互相打招呼之类的。
颜楚音便觉得沈昱今天好像特别容易激动。
颜楚音觉得这都是自己天赋异禀的缘故!
平国公府,平国公十分委屈地冲着景福长公主抱怨说:“都这么晚了,竟然不留我们在新居里住……那不迁居里面,不会根本没给咱们俩留房间吧?”
长公主道:“那宅子还没咱家一个院子大,哪里住得下这么多人?”为儿子想想嘛,留咱们俩住了,那肯定还要留丞相住啊。那么一点地方,哪住得开?
平国公不听不听:“都说女儿外向,我看儿子也差不多!”
长公主接过侍女递来的解酒汤,十分熟练地给丈夫灌了下去。这汤还有安眠的作用,平国公乖乖喝了汤,没一会儿就睡熟了。第二天,天还没彻底亮起来,长公主半睡半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床头,直接吓醒了。
定睛一看,平国公坐在床头叹气呢。
长公主:“……”
平国公的一颗心啊,被那种类似于女儿出嫁的心酸感堵了一整夜。
他难受啊!
一想到儿子彻底离开了老父母,从此以后都和另一个人住在另一个屋檐之下,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有空来老父母这里走动,老父亲难受得眼睛都红了!
长公主安慰丈夫说:“不至于的……那个……”
她一句话没说完,就听见屋子外头传来了颜楚音快活的声音:“爹!娘!我带着沈昱来看你们了!哈哈哈哈!这月我俩住平国公府,下月再去住丞相府!”
长公主面无表情地说:“喏,就是你想得那样。你儿子以后还住家里。”
平国公:“……”
平国公眼睛一瞪,小声骂道:“这兔崽子!欺负沈昱脾气好?怎么不先去丞相府住?”哪有这么一大早跑来请安的?寻常日子里,他这个点还睡着啊!
长公主翻了一个白眼:“皇上定了下下月要南巡,丞相忙得就差住在衙门里了,俩小子就算去了丞相府也见不到他老人家,自然还是来咱们这边好。”
屋外,颜楚音理直气壮地说:“爹!娘!我先带沈昱去我院子了,等会儿再来请安。记得把红包准备好啊。”他提前过来喊人就是怕爹娘把红包忘了。
平国公心里什么酸楚情绪都没了。这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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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洞房花烛夜过得如何?
颜楚音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沈昱心疼他,没舍得把他闹醒。反正未来那么多的日日夜夜,总有一日洞房花烛的……吧?沈昱抱着“新知识”憋了半宿。
哎,也是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