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维尔看向他,眼中是明晃晃的困惑和惊异。
席渊只当自己没看见,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解释。
“那以后阿渊你可要对希维尔好一些。”席弈面上笑着,心里却觉得这话从席渊口中说出来,听着让他觉得阴阳怪气。
“这是当然的,我怎么舍得对他不好呢。”席渊缓缓的说。
希维尔的神情冷淡,心里思考席渊那么说是为什么。
事实上。
席渊在知道希维尔其实是在死要面子强撑后,希维尔在他眼中就多了一层“病美人”滤镜,先前所见生人勿进的冷硬形象在心中轰然倒塌,现在已经连渣都捡不起来了。
——需要照顾的病人,可不就是弱势群体吗。
嗯,这个等式没有问题。
***
第二首音乐响起来的时候,他和希维尔被席弈带着去见了双方的其他长辈。
在接受了一圈的祝福和夸奖后,他和希维尔才能够脱离那些长辈的视线。
席渊卸下脸上那快僵掉的假笑,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见希维尔动作飞快的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自己这是被嫌弃了?不得不说虽然是自己主动帮的希维尔,可这过河拆桥的行为还是让他有了那么一丝郁闷。
席渊收敛笑意,这让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冷傲。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等到再有人注意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重新给自己套上了‘席渊’该有的面具。
一层又一层的给自己套伪装,这让席渊也有些累了,但他知道现在还不到脱下伪装的时候。
“好歹我也帮了你,这样是不是太无情了。”席渊懒洋洋的道。
“你不是也想这么做么。”希维尔反问,语气平静。
席渊一噎,他刚才的确是想远离希维尔没错,但那是为了避免误会。
这么想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只能扔出一句。
“我懒得和你说。”
席渊没想到希维尔的观察力那么敏锐,心里暗道自己接下去得小心应付,不然要是一不留神翻车了,那可就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还伴随着一个有些恶意的声音。
“瞧瞧我的小堂弟在这做什么,还带着他的未来雌侍,该不会是……”特意被消音的部分,反倒更令人浮想联翩。
他们站着的位置不算隐蔽,但在宴会上其他宾客都沉浸在宴会氛围中的情况下,只要不是有心寻找他们,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找到他们。
这么看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来者不善啊。
席渊看过去,对方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此时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希维尔。
“希维尔,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面你会成了我堂弟的雌侍。”对方有着和他如出一辙的黑发黑眸,说话的语气里充满着藐视以及幸灾乐祸的快意。
这只称呼自己为“堂弟”的雄虫,是来找麻烦的?
席渊注意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些嫉恨,这是和前身有仇?什么仇非要在今天公布婚讯的日子上门找事。
他看向希维尔。
这看起来像是希维尔的爱慕者,还是求爱不成露出真面目的类型。毕竟在对方看来,希维尔嫁给‘前身’那样的虫,将来的日子多半会过的很凄惨。
席渊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看希维尔,又看看这只特地来落井下石的雄虫。
“不介绍介绍你们什么关系?”自己不认识,那只能看希维尔能不能说出点有用的信息了,席渊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口。
他真的没有八卦的意思。
嗯,绝对没有。
可席渊不知道的是他这单纯的询问,落到希维尔和那只雄虫耳朵里后,就多出了些质问的意味。
雄虫多数都心高气傲小心眼,更何况突然出现的这只雄虫,还表现的和他未来雌侍熟悉的样子。没有当场发作,在希维尔眼中已经是席渊脾气好的表现了。
在确定席渊不会站出来后,希维尔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叫出了来者的名字。
“席辰阁下,请问你有什么事。”
哦,原来这只雄虫叫席辰啊,只是没想到希维尔真的认识。
“听说你要嫁给小堂弟,我说是来特意恭喜你的,你信不信。”席辰说着,朝希维尔走近两步。
听这语气,以前他们应该挺熟悉的?不知道是不是有过一段?前身这个没品的家伙,该不会连联姻对象都是抢来吧。
席渊思维发散归发散,但他大部分注意力还是在希维尔的身上。
“八年不见,希维尔,你比过去更漂亮了。”席辰称赞着,脸上的笑容却极其的虚伪:“当年我拜访你雄父,想要让你做我的雌君,但是被你一口拒绝。”
“现在你却成了卑微的雌侍?希维尔,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拒绝了我。”
席渊听着席辰这仿佛要给自己戴绿帽子,一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话,还有心情在心里点评席辰的语气。
——听起来很嚣张,就是不知道席辰所依仗的是什么。
席渊仔细打量了一下席辰。
长相不差,就是这嘴脸看起来有些小人,还有这鼻头发红、脸色发白、眼眶青黑,一看就是肾虚的症状。看来是个身体力行践行虫族婚姻制度的雄虫。
啧啧,就这么看,希维尔没嫁给他也是件好事。
“没有。”希维尔说。
正在腹诽席辰的席渊听到这句话微怔,心里不由赞叹一句:说的漂亮,就该那么有骨气才是。
“席渊他哪一点比得上我,如果一开始就是你,怎么可能轮得到他。”席辰听到希维尔的话,不甘又怨愤,猛地上前就要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希维尔皱着眉头想要躲开席辰的手,却因为身体的迟钝慢了一瞬。眼见席辰的手要碰到自己,他有些厌恶的闭上眼,强忍着才没动手将席辰扔出去。
席辰的举动是出格了一些,可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但如果对身为雄虫的席辰动手,那么到时候被责罚只会是自己。
希维尔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席辰,却听到了席渊的声音。
“席辰是啊?堂哥是吧?你是不是忘记我还站在这里了。”
希维尔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愕然。
席渊抓住了席辰的手,目光轻蔑神情狂妄的道:“在我面前想动我的雌侍,你当我死的吗?!”
“为什么没嫁给你,你心里没点数?”席辰的举动让他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