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点头,没多说什么,“顺其自然吧。”
晌午过后,云雀躺在榻上翻着话本,整个人恹恹的。
夜阑送来的银票被她偷偷藏起,将那钱袋也一同藏起,只有那些药都放在外边。
她手中的话本刚翻阅了没几页,秋月便敲门,“姑娘,侯爷和夫人来了。”
云雀放下话本,随手从果盘里捻了颗蜜饯出来,她之前吃的分明都很甜,但这一颗不知为何,酸得倒牙。
她眉头都皱起来。
沈榆果真将十香散给她递过来,这东西分明很轻,但落在云雀手中却沉甸甸的,她低着头,闷声道:“谢谢爹。”
这些称呼早就随着她的记忆一同埋葬了。
此刻喊出来还有些难为情。
但云雀仍是保持谦卑和礼节,还同侯夫人也见了礼,“谢谢娘。”
她说完后也没管他们的反应,带着十香散去了芸娘房里,而后在芸娘房里待到傍晚。
月光倾洒时,芸娘忽地吐出一口黑血,缓缓睁开了眼睛。
云雀吓得立刻去叫大夫。
百花坊内仍是笙歌燕舞,而芸娘清了体内的寒气,精心休养半月便会好转。
这算是了了云雀的一桩心思。
晚间她坐在芸娘床边,絮絮叨叨地聊了许多。
聊她是如何拿到十香散的,聊她之后要进沈府去享福了,聊她大抵很快要嫁人,希望芸娘届时能参加喜宴。
聊到最后,她红了眼眶。
几乎是一夜未眠,翌日一早,云雀被一顶软轿抬进了沈府家门。
与此同时,沈府最豪奢的院子里传来了打碎瓷器的声音。
沈明珠不仅打碎了一个花瓶,还扯碎了一串手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