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下的民巷,安静诡谲。
马玉城站在那里,身上沾了夜露水汽,又湿又凉。
要怎么做,只在他一念之间。
顾西棠给了他选择权。
“顾姑娘,是要我诬陷马宏才私藏贡品?”他问,嗓音紧得发哑。
顾西棠歪了歪头,“我做事只重结果,至于达成结果要用什么手段,素来不拘。虽说是强安了个罪名,但是马宏才罪有应得不是吗?他可不冤。”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她在释迦山十三年学到的。
野生野长,她没有夫子没有先生,只能靠自己。
生平第一次正正经经有人教导,而她又恰巧听进去了,是顾老夫人言传身教,说子不教父之过。
顾西棠又想起顾小四假舆马者那次,老太太说过顾家子孙当坦坦荡荡……
顾西棠轻咳,“贡药只是我增加的一个筹码,用不用在你,我坦坦荡荡告诉你了,最后要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了啊。”
“还有,儿子状告父亲,不管原因为何,在外人眼里都是不孝。届时马宏才若获罪,你一样跑不了,你自己想清楚。”
话毕,顾西棠点点头,对自己很满意。
她不仅坦坦荡荡,她接二连三的坦坦荡荡。
反正她跟马宏才也没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这次马宏才还能翻身,那她能整治他一次,就能整治他第二次。
他活多久她整多久就是了。
在她准备回去睡回笼觉之前,马玉城再次开口,“顾姑娘,我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顾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