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竟文气的两眼充血,要不是她,他何至于沦落至此?
他本是金尊玉贵的富二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朝跌下尘埃,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昔日围在他身边奉承的人都离开了,有些甚至狠狠踩他几脚。
他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探视父母时忍不住哭诉了一通,他妈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联姻!借助女人上位,帮他救出父母,重塑高家的辉煌。
以前的他高傲的不可一世,从不愿委屈自己。
可经历过种种,才知道权势的重要性。
他再也没有任性的资格。
为了让高家重回上流社会,他愿意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爱情。
“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懂得爱情的珍贵?”
其实,他最先想到的是连宝儿,可,最近连宝儿的手机坏了,一直打不通,联系不上。
他实在没办法,才挑上了许家独女。
“爱情?哈哈哈,你也配提?”连苕大声嘲笑,“高竟文,你从来都没有自知之明,没有了家族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
以前人家围着高竟文打转,是为了他这个人吗?并不是。
高竟文最恨的人是连苕,是她害了高家,害的他父母。
“连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我嫌你脏。”
他紧紧握住梅子的手,神色坚决,“梅子,我们别理她,她是故意恶心我们,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梅子感动的眼眶泛湿,这么深情温柔的男人怎么挡得住?
连苕也不生气,微微一笑,拿起一份清单,“知道这是什么?是你们高家的产业,哦,不对,是以前的。”
她笑的可开心了,“从今天开始,海威大厦命名为lian大厦,高达大厦改名为tiao大厦。”
她用自己的名字命名新到手的两幢大楼。
海威大厦?高达大厦?这都是高家的产业,高竟文脸都绿了,“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告诉你,曾经属于高家的东西,我接收了。”连苕气死人不偿命,语气恶劣极了,“这就是我给高家的回礼,希望你喜欢。”
如一刀刀扎在高竟文心口,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你太恶毒了,这是恶意报复!”
没有比之更刺激人的。
连苕托着下巴,一脸的笑意,“你要是这么说也可以,曾经伤害过我,折辱过我的,我都不会放过,高家欠我的东西不给,那我亲自来取。”
她虽然面带笑意,但在高竟文眼里,她是恶魔。“你怎么变的这么可怕?你还是人吗?”
他情绪很激动,面色通红。
连苕眉头一皱,面罩寒霜,“我劝你说话之前过一下脑,得罪了我的下场,你能承受吗?”
高竟文被刺激的快崩溃了,他还不够惨吗?“我已经被你害的一无所有,你还能怎么样?你难道还敢shā • rén?”
“我是守法的公民,shā • rén我不敢。”连苕有仇必报,高竟文沦落到这种地步,还敢骂她,谁给他的胆子?
“但让你只能躲在出租屋惶惶度日,还是可以的。”
高竟文梗着脖子大吼,“你简直没有人性,但我什么都不怕,我不畏强权,不畏生死,大不了一死。”
梅子满眼的仰慕,“说的好,竟文,我会全力支持你。”
高竟文感动的热泪盈眶,“梅子,我没有看错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孩,这世上只有你对我不离不弃,我何德何能得到这一份世间最珍贵的情谊。”
他大声夸赞,夸出一朵花,哄的梅子开心坏了。
却把许母气坏了,这种轻飘飘的甜言蜜语也就只能哄哄无知少女。
她上前将两人紧握的手扯开,但,两人像被拆散的牛郎织女,拼死抱在一起,死都不肯松手。
把路人们笑的不行,有点搞笑呀。
许母咬碎了一口银牙,恨不得将高竟文切成十八段。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许夫人,这是你的独女?”
是时简,他虽然是晚辈,但在商场上的地位很高,他执掌的商业帝国让无数人仰望。
许母的态度客气极了,“是,就因为独女,所以我们太娇惯了些,如今才发现她被我们宠成傻瓜了。”
她后悔的不行,她没有儿子,只此一女,千娇万宠的长大。
本想着,有他们夫妻在一边守护,长大后精心挑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嫁过去,等生了娃,就将家业传到孙辈手里。
婚前父母宠着,婚后老公宠着,以后儿女宠着,这是规划好的路子。
结果呢,半路杀出一个高竟文,毁了他们的打算。
梅子嘟起嘴,满脸的不高兴。
时简扬了扬眉,“高竟文这是想吃绝户,连苕,这一套是不是很眼熟?”
“学我爸是没有好下场的,他是成功了,但后面的事就不好说了。”连苕一点都不留情。
许母悚然一惊,差点忘了连培生和罗家的纠葛。
时简拿起茶杯,淡淡的说道,“我已经放出话,谁帮高家就是跟我为敌,许夫人,你们许家要跟我为敌吗?”
他话里的威势让许母吓了一大跳,“不不不,高家那是犯了法,我们绝不掺和。”
这次高家出事,时简是最大的赢家,可见他在背后做了什么。
“令爱跟高竟文感情不错。”
许母当场就怒了,“哪有什么感情?高竟文为了私利哄骗我女儿,我们许家跟他誓不两立。”
不想跟高竟文扯上关系是真,不想得罪时简也是真的。
但,这么生气绝对是做给别人看的。
梅子还不乐意了,“妈,我就要嫁给他。”
她扭过头大声说道,“时董,你帮着连苕打击高家,有点是非不分……”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敢说。
许母满头大汗的扑过去捂住女儿的嘴,脑子是好东西,可惜,她没有。
时简冷冷的看着他们,“错了,一,高家是罪有应得,自取灭亡。”
“二,连苕是高家的债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三,连苕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谁敢欺负她,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高竟文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明明是奸夫□□,非要扯什么朋友当遮羞布,虚伪的可笑。”
连苕懒洋洋的坐着,嘴角轻扬,“男未婚女未嫁,都是成年人,就算在一起又怎么了?”
她骨子里叛逆的因子被勾了起来,忽然看向对面的男人,“时简,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她的话题转的太快,在场的人都懵了。
时简眼睛猛的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心脏怦怦狂跳,浑身的血液直往脑门冲。
她在说什么?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连苕一双乌黑的眼睛干干净净,不闪不避,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什么都没说,但,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高竟文只当时简被吓到了,兴奋的大笑,“哈哈哈,人家不乐意,连苕,你的脸皮真厚。”
他的话还没说完,时简伸出宽厚的右手,眼中隐隐有火花跳跃,“这种话应该由男人来说,连苕,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连苕侧着脑袋看了他半响,抿了抿嘴,微微一笑,如百花盛开,美不胜收。
她将手放了上去,眉眼温柔而又甜蜜,“愿意。”
两手相握,压制在心底的感情如野草般疯长,时简紧紧握住她的手,无数往事在脑海闪过。
是的,他喜欢她,不,是爱。
因为爱,他时时刻刻惦记着她,再忙都记得跟她联系,记得让她准时吃饭准点休息。
因为爱,他不远千里赶去国外,只为见证她人生的高光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