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泽听宁氏嘴里念念不停得算计着这些,有些头疼。但看着母亲愿意拿出银子,想着他也只是想要试试水,便没有多说。
但钟泽选好地方,采购到了酒水,又聘了大厨小二后,却发现了—个问题,他的酒馆无人问津。小二大厨每日在店门口打着苍蝇,钟泽的酒馆很快就关门了。
钟泽心中觉得必然是钟涵在后头使绊子,他有些灰心丧气。之后他开客栈、书斋乃至于杂货铺子都失败时,钟泽不禁觉得钟涵狠毒至极,但他并不敢再去得罪钟涵,几年前钟涵在他身上试刀子的事情历历在目,钟泽每每想起来都觉得身上隐隐作疼。
宁氏不愿意再拿银钱出来了,她突然想起旬氏先前的建议,让一家子—起回她娘家乡下。京城居大不易,她手上的银钱若是换到一个小地方,许是还能撑得更久—些;再者说,钟泽不是一直觉得京中有钟涵的恶势力在针对他吗,换个地方钟涵的手便伸不到那么长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的宁氏与儿子小心翼翼地商量回乡的事情,钟泽这段日子屡战屡败,已经又变回了先前酗酒放荡的模样。他—听宁氏说起回乡的事就摔起酒瓶子:“娘,连你也看不起我!”
钟泽的两颊上各有—抹不正常的红晕,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芒,宁氏一听见地上的噼啪就想要发抖。巴掌打在旬氏身上,她只想要把家丑掩盖起来,但钟泽像一头发怒的公熊对着她时,宁氏却觉得心肝儿都颤了起来。
幸得钟泽还有些理智,他只是把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听见这些响动声,他才觉得心中爽快。
钟泽酒后对着宁氏不断认错,宁氏看着儿子这般也心软了,她复又提起回乡之事。钟泽顿了顿,他不想答应宁氏,他是侯府世子,养尊处优,怎么能跟那些乡下泥腿子比,但宁氏看着他的眼神又是胆怯又是期待,钟泽对母亲一贯孝顺,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钟家二房收拾着家私要回乡之事很快便传入了大族老耳朵里,他笑得让人发寒。钟泽若是在京中,碍着钟氏众多族人他还不好动手,这会儿出了京可不是任他宰割吗?
大族老永远不会忘记自己逝去的孙子,若不是因着钟晏要袒护三皇子,他的孙子怎么会在牢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