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绫希快晕过去了。
舞蹈房里的灯光亮得晃眼,白羽绫希独自一人站在铺满整墙的镜子前,锃光瓦亮的镜墙忠实地反映着屋内的一切。
不仅是刺眼的灯光,还有镜中人无论怎么看都显得诡异的舞蹈。
节奏欢快的音乐回荡在空旷的空间,白羽绫希独自一人站在镜墙前,像是被输入程序的机器人,机械性地重复着录像带里的编舞动作。
划步,摆臂,跳跃,扭腰。
镜中人的动作很是流畅,但不习惯舞蹈的四肢却极其僵硬。即使每一个动作勉强都能跟上录像带,却又十分微妙地偏离了正确节点。
白羽绫希越跳心里越发虚。
蒸腾的热气涌上脸颊,全身的热量似乎都汇聚在了通红的脸上。不断有汗水从额头滴落,打在亮得反光的木质地面。
鞋底碾过水迹,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轻快却又恼人的音乐又持续了一分多钟,终于在白羽绫希的舞步变得支离破碎前进入尾声。
急着结束这一切的白羽绫希匆匆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将肢体完美地停在设计好的endingpose。
这是她在过去的三分钟里第一次踩在了正确的节拍上,也是她在整个舞曲中,第一次将姿势做到了完美。
可惜还是有些不对劲。
白羽绫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过了数秒,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整个舞蹈过程中始终都面无表情的她嘴角上扬,猛地扯出一个假笑。
不仅如此,全程都呼吸平稳的她忽然开始大口喘气。
站在舞蹈房角落的男人在听见这急促的呼吸声后,终于分给了白羽绫希一个视线。
男人从始至终都很安静。
即使在看见白羽绫希宛如提线木偶的舞蹈时,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可即使如此,这个周身都包裹着凛冽气息的男人在这个房间里还是显得极其的格格不入。
恼人的音乐终于结束,刚才还在激烈喘气的白羽绫希呼吸立刻又变得平稳。
她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而看向角落的男人,不带任何期待意味的语气询问道:
“怎么样?”
“你哮喘犯了?”
预料之外的反问让白羽绫希足足愣了四五秒,才意识到琴酒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真要命,无论什么时候一开口就是嘲讽。
也不知道他对高层是不是也是这样。
“我家没有哮喘病史。”
白羽绫希满脸平静:“刚才那是女团结尾通用的表现手段,我在每个资料片里都见过。”
一个每天不是出任务就是在出任务路上的糙老爷们懂什么女团。
虽然她也不懂。
但是输人也不能输阵。
“哼。”
很显然,琴酒并没有相信白羽绫希这个专业回答。
他瞥了她一眼,与此同时一直抄在大衣口袋的双手终于有了动作。
察觉到响动的白羽绫希警惕地望着他,却见他只是从怀里取出了一盒七星。这个一管我行我素的男人无视了门口禁止吸烟的标志,肆无忌惮地将烟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