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分手近五年的男友,哦不,严格一点,是前男友。
毕竟他是一个美国籍的FBI,我也只是因为一方面不可抗力因素需要临时在日本工作一段时间而已。
——绝对没有因为他在日本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而主动和上司提出接手这个出差工作。
其实仔细算算,我和赤井秀一先生相识十几年,谈了近五年的恋爱,如今失去他的消息也过去近五年了。我失去先生的日子已经快要比拥有他的时间还要多了。
他将我曾经爱不释手的那头黑色长发剪短,也没戴着他钟爱的针织帽。
说起来,我昨天收拾衣柜的时候,发现这几年来我竟然不知不觉买了很多帽子放在家里,果然回去后应该把这些全部捐掉。
——应该有不少福利院的小朋友想要。
赤井秀一先生很明显也看见我了,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独自一人出现在陌生国度,这让他这个平时总是表现得波澜不惊的男人也着实没能掩饰好自己。
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毕竟这个波洛咖啡厅在东京的排行还是占据顶位的,工作之余作为游客的我来打卡也无可厚非啊。
随后他就收敛好了表情,就如同我是个陌生人一样。
我确实也算是他心里的陌生人了,对吧?
毕竟我们已经分开五年了。
——哦,不对。准确说是至美国时间这个月5日19:43:06秒,赤井秀一先生就已经完全消失在我生命中整整五年了。
而我决定在那之后正式忘记他,开始我的全新生活。
此刻距离我忘记他还有40小时57分09秒。
我收回了对着蛋糕发呆的视线,叫来了服务员,是一位褐肤金发的帅哥。
说实话,这个颜挺对我味口的,在与赤井秀一先生确定关系之前,我有不少床伴都是这种又野又乖的小狼狗类型。
可我今年都已经快三十岁了。虽然我们家的风格一向是结婚迟,但我果然还是想要一段安稳的关系。
“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金毛小狼狗这样用英语问我,怕我听不懂日语吗?还真是贴心啊。
“请问你们这里有蜡烛吗?一根就好。”我用日语回道。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的日语如此流畅,我便对他笑笑。
“蜡烛是有的,但是不知道您需要哪一种呢?我们这只有生日蜡烛哦。”
“就是要生日用啦,谢谢您,安室先生。”我看了一眼他胸口处的名牌,对他眨眨眼,不意外地发现他有些脸红了。
这是故意的,我当然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可是连续好几次被一些娱乐杂志评选为全美最想睡的男人前三呢。
而这张完全遗传了我老爸老妈美貌的脸更是从小就给我带来不小优势。
“嗳,大哥哥,你一个人过生日吗?”
安室先生刚转身离去,我的桌前就冒出了……一、二、三,三个小萝卜头的脑袋,其中一个这样毫不留情地问道。
“元太,不可以这样没礼貌啦!”比较瘦的男孩子这样阻止。
“没关系哦。”我温和地笑笑,“正因为是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所以也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嗳——那这样大哥哥也好可怜哦。”其中女孩子哀伤地叹了口气,真情实感地让我觉得其实是她一个人在过生日,所以小孩子的共情能力果然比大人强很多。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笑:“我是大人,所以已经不会感到悲伤啦。”
她和小伙伴们跑回去,嘀嘀咕咕了一会儿,竟然拉着剩下的两个孩子一起来了。
“柯南?你们这是要……?”
安室先生拿着翻到的蜡烛走了过来,对着戴眼镜的男孩问道。
“啊,步美要我们一起给这位大哥哥过生日。”柯南回道,有些尴尬。
“啊,原来是这样吗?”安室先生表示了解了,但话语一转又说:“我知道你们是好心,但是你们有没有问过这位大哥哥的意愿呢?是不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身上的哦。”
“对、对不起,我们没有问。”最先开始的那三个小孩子齐刷刷低下了小脑袋。
安室先生歉意的目光又转向我。
“没关系哦。”我撑着下巴,语气放软了些:“谢谢你们,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邀请你们陪我一起过生日呢。”
“真的吗?!”
“好耶!”
“太棒啦——!”
小孩子们欢呼起来,我也被感染到似的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
“叮铃——”
门口的风铃被吹响了,又有客人进来。
“啊,太棒了,安室先生今天也在!”
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我随着声音去看,走进来三位女高中生,看起来是刚放学的样子。
“好热闹啊这里,柯南,你们在谈论什么呢?”其中一个短发女生问道。
她有点眼熟,我不禁多看了两眼。然后陡然想起来,她与我即将忘掉的男朋友(划掉,前男友)长得很像。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有指向性,她也朝我看过来,我下意识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啊,兰!你看到没,他也太帅了吧!”戴发箍的女孩扯了扯其中一个同伴,低声——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好在这场面我见多了,也不感到尴尬,而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