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隐晦又深沉的爱意啊,可他又如何能?
又一串石子叮当落下,白无尘靠在窗边。
茶水入喉,苦沁心间。
再一口茶水入喉,咕咚咕咚咕咚咚。
云奚在椅上摊成一团,摇头:“不,不喝了。”
他手都快抬不起来,当真是给累着了。
真是奇了怪了。
云奚寻思着,自己以前砸白玖一下白玖能砸他两,这会儿都两麻袋下去了,再不出来怕是都给石子儿堵着门,白无尘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成,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歇一歇,云奚领着扶贵去就山了,“去,敲门,叫他们主子出来。”
皇帝还没来过,皇后娘娘先哐哐哐一通砸门,小侍人们慌里慌张进进出出好一遭。
愣是没把白无尘给倒腾出来。
最后出来的是个努力支棱的小侍人,他说:“娘娘,主子身体不便,不能来见您,但有几句话托我带给您。”
云奚:“他说什么?”
如果白无尘敢挑衅他,他就晚上翻墙进去揍他。
但白无尘带来的话是,“一辈子也就这样长,很快便过去了,且就此珍重吧。”
云奚:“???”
这算挑衅还是算服软?
云奚琢磨两遍,但好像不太懂。
司命小声哔哔:“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云奚不搭理他,抓着说完想跑的小侍人,“…将你如何进去,他如何说话,与我说一遍。”
来福小心翼翼:“奴、奴是是穿过层层石子堆积,进的宫门…”
七里八啦一顿扯,简而言之,就先是来福过去,说:“主子,皇后娘娘唤您出去。”
然后白无尘明显一惊,“他来了?”
来福说:“是的,人已到宫门外了,说是有话要当面与您说。”
然后白无尘各种垂头丧气哀愁难耐,在里边前后左右地走了七八上十圈,再惨淡地笑了,“来又如何,说了又如何,这样的孽缘,还是断了的好…”
来福小声:“再然后娘娘让我给娘娘您带这句话,就没了。”
虽然但是,确实不出来才是明智之举。
皇后娘娘能砸那么多石子,一拳将人给撂倒这种事也不一定干不出来。
但皇后娘娘泪奔了。
云奚算是明白了,白无尘的意思就是,想跟我干架,下辈子吧你。
就,很委屈。
他怎么这么惨啊?
要捉卿长渊没捉到,听故事听到恐怖故事,要来找白无尘吵架,白无尘还阴阳怪气地嫌弃他。
云奚哭得很惨,捂着脸嘤嘤嘤就跑了,却不知道,白无尘知道他哭了之后,哭得更惨。
看着突然泪如雨下的白无尘,来福劝道:“娘娘、娘娘您莫哭,奴知道您受了委屈,实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