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被压麻的腿,不小心碰到了手腕上青紫的一块——是后面他连输十几局后气急一拳砸向操作台上撞出来的。机甲的操作台都是特制的坚硬材料,亚雌的柔弱拳头打上去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他有一点点按捺不住好不容易压去的泪花。
然后他的身侧突然站一只虫。
对方的个子很高,但并不是很胖,投来的影子刚刚好好帮他遮挡住有些刺目的阳光,他抬头看眼,十分意外地发现竟然是他刚刚还在想着的雌虫朋友。
“你、你不是去找你家雄虫了吗??!”他太震惊,竟然直接就这么将里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家雄主来了?”顾璨刚刚还满是喜悦的眸子瞬间凌厉起来。
亚雌也不知道是怎么突然打个寒颤,急急忙忙两只手都举起来做投降状:“我我我我猜的!你平时不是一放学立马没影吗!再说了刚刚要不是他给你发消息你怎么能这么激动!”
雌虫的气场这才柔和一些。
他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亚雌手上的那块青紫:“受伤了。”
并不是疑问句,只是陈述个看到的事实而已。
亚雌只能“嗯”一。
他伸出手避开亚雌受伤的那个地方,一把将亚雌拉起来。
萨维里感动的无以复加,突然听到雌虫紧接着冒出来的一句:“雄主在门口等我,我先走了。”
萨维:“???”
亚雌愣愣地抬起头,雌虫已经飞速离他而去消失在虫群之中了。
亚雌突然不知道该感动于他在“雄主来接自己的欣喜”中还记得有他这么个亚雌朋友,还是该吐槽一句这个见色忘友的对他的伤就关心这么一句。
不过被顾璨扰了这么一子,他之前那些难过的情绪悄然一扫而空了。
......
雌虫几乎是飞出的教学楼。
外面零零星星站着几只雌虫,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着什么,顾余温这乘的是公共飞器,外面挂着个“内部有虫”的标识,其他的雌虫们还以为是别的虫呢根本不想到里面坐着的是他。
学院里每栋教学楼外都常年有飞器停着,密密麻麻的足有好几百台,不过已经被刚刚先他们一步出门的雌虫们开走了不少,剩下的这些十分好找。
雌虫在广场上小跑几步,随即眼睛一亮就看到了雄主给他发来的那串编码。
他这种时候记忆力神奇地好的能和顾余温有的一拼了,那一串杂乱无序的代码在他里印的清清楚楚的,他几乎是欢快地跑到了雄主所在的飞器旁边,手才刚刚贴上飞器舱壁,飞器的大门就自动为他打开。
雌虫终于见到了他念念想了一天的雄主。
雄虫仍旧是他熟悉的那个样子,靠在柔软的座椅里抱着光脑投影出的资料认认真真地阅读着,他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眉眼温柔地冲着顾璨笑笑:“来了?”
雌虫像个小炮弹一样一瞬间将自己朝着目标雄主发射出去。
临将自己发送到雄主怀里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刹住车后退几步,顾余温手都已经伸出来了准备迎接他,没想到雌虫反而一副唯恐避他不及的样子。
顾余温看看自己伸出的手和拒绝雄虫好意正惴惴不安的雌虫,挑眉。
飞器的舱门自动合上,这台共享的飞设施也不知道是为学院服务多少年了,款式和配置都有些老旧,大门合上的一瞬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身上脏。”雌虫盯着飞器地面上的花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他还记得雄虫有一点点洁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