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琴酒慢条斯理地点上烟,说:“你想退货?也不是不行。我把这个就地处决,Boss稍后会再为你挑选一个。”
浅间弥祢眼睛微微睁大:“这么浪费?”
琴酒神色冷漠:“要怪就怪你。谁让你今天说了太多他不该听的东西,却又对他不够满意。没有去处还知晓太多秘密的生活助理,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
浅间弥祢说:“……我总算知道行动组的花费怎么那么夸张了。”
琴酒杀自己人的速度,居然比组织接纳新人的速度都快。
人间离谱。
“一枪把人干掉,前期投入就全打水漂了。”浅间弥祢不赞同地说,“经济头脑太差了,琴酒。”
琴酒叼着烟嗤笑:“天真,组织的安全比金钱重要。更何况BOSS做出安排之后,诸星大的前途已不再在我手上。——他的生死取决于你,埃斯维因。”
即使自己的生死在他人言谈中翻覆,副驾驶座的诸星大始终面色如常,连呼吸没有丝毫变化。
伏特加见状,忍不住心中惋惜:这家伙能力和心理素质极强,几乎与大哥媲美。可惜落入埃斯维因那个疯狂科学家之手,还不知能不能在她实验室里活下来。
埃斯维因是很少主动shā • rén,可她那些实验的杀伤力,比大哥的子弹危险多了。
说不定,这世上很快就没有诸星大这个人了。
伏特加心中浮想联翩,不耽误他轻车熟路将车开回实验室。
看着实验室大楼熟悉的街道,浅间弥祢无言以对:“在你们的印象里,我难道住的是实验室手术台?”
琴酒不耐烦地说:“到了就快点下去,你在实验室又不是没有休息室。”
浅间弥祢瞪了琴酒一眼,“只有社畜才住公司。”
琴酒不耐烦地说:“少废话。”
她冷着脸下车,甩上车门,对诸星大说,“你会开车吧?送我回家,这是车钥匙。”
车门被重重关上。
伏特加发动车子,缓缓滑向另外一条街道。
“大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找阿拉克。”琴酒吩咐道。
伏特加一边转方向盘,一边说,“埃斯维因一直表现得很冷淡,没想到她会因为实验室事故发这么大脾气。”
“埃斯维因可不是忍气吞声的家伙。她对叛徒的容忍度比我还低。那家伙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次却被阿拉克拖累得那么惨。等着吧,那个记仇的小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伏特加浑身一抖,轿车在公路上拐了个陡弯:“这事居然还没完?”
一枪爆头是最快捷、最没有痛苦的处决,埃斯维因却拦下了BOSS的处决令。他还以为埃斯维因放过阿拉克了呢,没想到居然是让阿拉克活着遭罪。
埃斯维因愤怒之下的报复也太可怕了吧!
“这下,阿拉克要生不如死了。”伏特加喃喃自语。
“阿拉克自找的。”
琴酒将香烟按进烟灰盒里掐灭,“埃斯维因可不是软弱无能的家伙,她的血管里天然流淌着父系疯狂叛逆的血。谁胆敢轻视惹怒她,就要做好尸骨无存的准备。”
见证幼崽埃斯维因一路成长到如今的地步,琴酒绝不会小瞧她。
从不记得任何弱者的琴酒,永远不会忘记当年听从前任boss指示,和贝尔摩德假扮夫妻,踏着风雪敲开孤儿院的大门,见到埃斯维因的第一面。
育婴室冰冷的婴儿床上,襁褓里的孩子婴儿悄无声息,脸色青白闭着眼,仿佛已经死去。
当时,对人情绪十分敏锐的琴酒,一度以为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
他竟从婴儿身上感受到了深沉的憎恨痛苦。
直到贝尔摩德抱起婴儿柔声诱哄,那孩子才咿呀一声睁开眼。
漆黑浑圆的眼里没有幼崽的天真懵懂,只有满溢的憎恨痛苦。
那过分深刻的一面,令琴酒深深记住了浅间弥祢。
他本以为那个相貌出众的孩子,会被贝尔摩德培养成另外一朵属于组织的罂粟花,无心无情,游走于情报场中。
却没想到她竟成长为实验组的核心人员。
贝尔摩德竟然也放任养女,任她走上自己最憎恨的科研道路。
除却这点意外,年少获得代号“埃斯维因”的浅间弥祢没有出乎琴酒的预料,正如她已故的双亲,天真,直白,疯狂,且不可理喻。
想到此处,琴酒又吩咐伏特加,“让备选名单上的人做好准备。一旦埃斯维因改变主意驱逐诸星大,立刻把名单呈给boss重新挑选。”
“是,大哥!”伏特加挺直背答应。
发现大哥心情放松不少,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埃斯维因这次发那么大脾气,还提出了那么严苛的条件。如果没办法达到她的要求……”
“BOSS宠她,但不会由着她的性子胡闹。”
琴酒警告伏特加,“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盯紧埃斯维因,不许她胡来,也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我亲手把你送去中东战场。”
伏特加汗毛一竖,大声答应,“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