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姜惩也在场,听着那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的富家少爷嚷着自家老爹身价几个亿,在雁息有多少人脉,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明天回家喝西北风,他进了审讯室只用三秒就让那位少爷乖乖闭上了嘴。
据说是他进去一拳打凹了金属桌面,少爷被他吓破了胆,接下来15天的拘留连屁都没敢多放一个,回去之后也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没再闹过事。
“的确,他的配合超出我的意料,甚至在发生冲突后,他还能主动隐瞒我的身份,在厕所隔间里藏了十几分钟,如果真有猫腻,他就该趁那个机会……”
“什么,厕所?隔间?你刚刚可没说这个,你到底去做了什么?”
“咳!”姜惩注意到自己失言,顾左右而言他,“嗯……该吃饭了,我去叫芃芃起床。”
“等等!”秦数一叫住他,姜惩就觉着不妙,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僵在原地,就怕他刨根问底。
好在那人也没打算不依不饶,只拿了两副碗筷分放在桌子两边,“芃芃睡了就别打扰她了,咱们先吃,等她醒了再做。”
这茬算是过去,姜惩松了口气,两人继续刚刚的话题,秦数问:“要不要查查宋公子离开时坐的那辆车?当时车里至少还有一个人,宋公子才被带回来两个小时他就赶到了,这事没那么简单。”
“好说,查一下就知道了。”
姜惩摸出手机翻了个号码拨过去,很快听筒传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哟!你个死鬼,还知道打电话来啊,你的宝钏已经移情别恋了,平贵还是封秦贵人作皇后吧。”
话说到这里,电话那边的人就把自己逗笑了去,“哎,不闹了不闹了,姜副,我听说你和秦科私奔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啊。”
姜惩连带着秦数都听得黑了脸,一时不爽,没好气地答道:“这不是来告诉你了吗?”
“姜狗,畜/生的血都比你热!你另寻新欢也就算了,还要特意打电话来告诉我……”
两人都清楚对方的性子,心照不宣地放下手机,端碗吃起了饭,直到饭碗见了底,姜惩才开了扬声器。
不得不说,陆况这人真的是把话痨属性点满了,没人搭理他都能一个人说上半小时,中间都不用喘气的,等姜惩喝完最后半碗紫菜汤,电话另一头喋喋不休的陆况才终于想起正事:“对了,找我什么事啊?如果只是因为想我,我立刻就可以飞到你家去,不过你得到园区门口接我,不然那保安总以为我是钓鱼执法去贴罚单的。哎,你怎么不说话?姜哥,姜哥你在吗?”
姜惩真是庆幸自家物业管理森严,否则时不时杀来这么个祖宗也真够他受的。如果老天能把陆况的伶牙俐齿分出四分之一来给芃芃,就是减寿二十年,他也心甘情愿。
“行了,差不多得了,有件事需要你帮我查下。”
“哦哟,姜副居然低头求人了,不过嘛,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态度,我想去你……”
“挂了。”
听着姜惩没了耐心,陆况服了软:“别啊姜哥,就咱俩这关系,别说打会电话,连麦睡一宿都不过分啊,有事你就说,绝对随叫随到!”
毕竟有求于人,姜惩硬生生憋回了一句难听的,咬着牙说道:“帮我查个车牌号,雁A94113。”
他猜到陆况能絮叨这么久,肯定是没出外勤,估摸着就在队里值班嗑瓜子呢,正闲得长草,他这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不被抓着陪聊就怪了。
陆况打字的速度飞快,几乎在姜惩念完的同时就搜索出了结果。
只听电话另一端沉默了须臾,随即就是陆况一惊一乍的感慨:“我去,姜哥,这不是前两天刚上热搜的那个律师吗!”
“律师?”姜惩眉头微蹙。
“是啊,车主叫宋慎思,是那个宋氏集团当家人宋君山的亲侄子,听说父母过世得早,他就被过继到叔叔这儿了。不过这都是传言,真真假假的,谁也辨不清楚,他自己似乎对宋氏的家产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早早签了放弃遗产继承权的协议,博士毕业后就进入律所就业,在律政界百战百胜,是雁息的不败传说,不过他某些方面似乎……”
“……等等,我没问这些。”
“他这人啊,业务能力很强,但私生活方面也就那么回事吧,三天两头换情夫,花边绯闻满天飞,不过他这人好就好在一点,专情。”
“这话前后矛盾啊,还有,他不是男的吗?”
“是啊,要不怎么总是荣登热搜榜首呢,这年头,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那一套已经过时了,现在的人啊,都喜欢看俩男的搞基情,关键这位还不止搞一两个,半个月不换人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稀奇事了。唯一可圈可点的地方就是他不劈腿,确定恋爱对象后就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还会签守时条约的,保证在恋爱期间不会出轨,时间一到分了手,他还会给人一笔钱做分手费,放在以前是挺离谱的,可现在看来也算是难得不渣的好男人了。我猜啊,要是哪天有人破了他战无不胜的神话,他就可以从律政界隐退,直接出道了。”
陆况一口气说得姜惩都跟着累,但凡换个正常人都该大脑缺氧了,这家伙果然就不是一般人。
“所以,这位宋先生与那位李公子是什么关系?”
秦数拍了拍脑门,无奈道:“宋,宋玉祗!要我猜,应该是兄弟关系,姜副,你怕是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