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校里的孩子那么多,也不能说对每个人都很了解,但我知道兰玲这孩子是单亲家庭,她从小就没有爸爸,母亲未婚先育,一个人带大她很不容易,所以她特别懂事,学习和生活方面从来就不需要担心,可越是这样,做大人的看着就越心疼……姜警官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们怀疑是兰玲……”
“不,校长误会了,我们需要多方面查证死者的身份,需要校方配合,但现在兰玲的精神状态不佳,我们也不好勉强。”
姬校长松了口气,“这也不急,关键是要让兰玲同学先接受这个现实,不过姜警官刚刚说需要多方面查证兰玲母亲的身份,难道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目前案件还在侦办中,很多细节不方便透露,还请姬校长理解。”
“能理解,能理解。对了,说到这个,不知道兰玲入学时填写的资料能不能帮到你们。小倩,去把2020届学生登记的家庭资料取来吧。”
女秘书点点头,踩着高跟鞋离开了会客室,姬校长又道:“二位警官也知道,我们是一所私立中学,和公办的学校不同,费用相对比较高,管理方面更加严格,对家长也需要有一定的了解。”
她说的很委婉,直白点讲,就是学校首先要了解学生的家庭是否有承担各方面费用的能力,其次才是学生的资质与成绩,评估确认风险稳定在可控范围内才会准许学生入学。
菁华在雁息市算是首屈一指的贵族私立学校,兰玲能被录取一定有其道理,那么兰珊所登记的内容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实可信的。
很快,女秘书就饱了厚厚一摞文件回到会客室,她拿出写着“兰玲”名字的牛皮纸文件袋,从中取出字迹还很新的文件,将写着兰玲详细资料还附有红底一寸照片的首页递到姜惩面前,介绍道:
“兰玲同学是去年九月入学的新生,刚刚过了第一个学期,她的学习成绩优异,课外拓展的活动也稳定是‘S’级,在校期间被评为优秀学生,在班级内也担任学习委员的职务。她的班主任孙老师将每个班级仅有一个的越级推送名额给了她,和姬校长说得一样,目前理事会正在评估各位候选人的综合水平,预计将从三位被推荐人中选出一名保送到本校高一年级继续进修,如果表现良好,将有望进入冲刺班,提前三到五年备战高考。”
姜惩接过个人资料,往宋玉祗身边凑了凑,两人一同看着兰玲的履历,上面写明了她的经历,就连幼儿园的表现、就读于哪所小学、哪天加入少先队都有详细记载,完全不输于调查户口的程度。
“三位候选人都是兰玲同年级,也就是初一的学生吗?”
“其中一位是初二的学生。”秘书答道,“我校规定初一及初二的学生均可平等竞争越级资格,但通常在入学第一学期内没有表现出过人能力的话,也许资质非常一般,所以通常理事会还是会酌情选择留给相对年轻的学生更多机会。”
宋玉祗问:“刚刚姬校长提到,兰玲的成绩稳居年级第二,那么第一名是……”
“成绩关乎学生的个人隐私,校方不方便透露,如果警官真的想知道,不如去问学生本人吧。”高冷的女秘书很不客气地回绝了他的请求,摆明了就是没把这位见习的警官放在眼里。
好在宋玉祗的素质极高,不会计较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而姜惩为了缓解尴尬,及时出言转移话题。
“姬校长说兰玲是单亲家庭,但这张联系簿上却写了她父亲的名字,”姜惩抽出其中一页表格,指尖圈出了注明关系为“父亲”的一栏,着重点了点,“程译,这是她父亲的名字吗?”
他敏锐地捕捉到姬校长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但对方也是只身经百战的老狐狸,两手依旧优雅地叠在膝头,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她的从容与坦然。
“这我就不清楚了,兰玲和她的母亲从来没有提起过有关她父亲的事,我们校方也不好深入。”
“只写了名字,却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及身份地址,这不是很奇怪吗?我认为贵校既然决定关注学生的家庭状况,就应该对此有所了解。还是说,其实很多学生的联系簿都和兰玲一样只写了……”
“姜警官,”姬校长面露不悦,强硬地打断了姜惩,很快脸色又有所缓和,强行挤出笑意,“说了这么多,该口干舌燥了吧,请用茶。”
她端起茶壶,嘴上说着用茶,为二人倒茶的动作却有些粗暴,顺时针回旋,还故意撒了几滴,直到灌满茶杯都没有停手——这是送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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