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唐润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玩乐,还没见识过社会的险恶,至今不能理解当年的事到底有多少弯弯绕绕。
关于这一点,姜惩没有强行说明,心里却先留下了一个疑问——程让秘密回国并没有通知其他人,只有一个不涉世的唐润知情,他是想隐瞒什么?
“他当时请你帮了些什么忙?”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找了处房子落脚,我家就是搞房地产的,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时我还顺手给了他一张卡,忘了里面有多少钱了,不过肯定够用,我这个人绝对不会亏待朋友的。”唐润信誓旦旦地说。
提到房地产,姜惩豁然开朗,恐怕唐润是话里有话,当时他借给程让的未必只有一套房子,很可能是一整套楼盘,他也并不是给程让提供栖身之所,而是给了他一个翻身的机会。
……果然,万恶的资本所散发的恶臭还是一如既往。
“后来程让的事业有起色吗?”
“不能说起色,简直就是让人吃惊,他在纽约的时候一败涂地,回了雁息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眼光很锐利,手段也很老辣,很快就赚翻了十倍不止,可是在他事业发展最关键的时候,他却连本带利把这些年所有的积蓄都还给了我,他说他……玩够了。”
姜惩听得嘴角一抽。
唐润提起这段往事,至今还是一脸懵然,心不在焉地用吸管搅着奶茶,“他当时做投资用得可是我名下的资产,利润也全是算在我头上的,所以家里的老头子都以为是我突然开窍了,紧着张罗让我回去继承王位,我的老天爷啊,我哪会算什么账啊,程二哥这一走,我要怎么向老头子们交代啊……”
他哭丧着脸,就像吞了只苍蝇似的,有苦说不出。
姜惩没想到,那个在程让最落魄的时候帮了他一把的人居然是唐润,更没有想到唐润才是最具有商业眼光的投资者。
如果说程让的成功在于投靠了唐润,那么唐润的成功就在于他选择了程让。
还没从这段复杂的关系里理出头绪,唐润突然拉了拉姜惩的袖口,满脸期待,眼里仿佛冒着星星:“姜哥,我看你的穿戴不像一般人,该不会你背地里也在做什么生意吧?要不辞了警察的工作来跟我一起赚大钱吧,绝对靠谱!”
姜惩不着痕迹地拎起了他的胖猪爪子,“太子,您还是换玉公公辅佐您继承大统吧,微臣做不到啊。”
唐润哭丧着脸,还真情实感地为此伤感了一会,等到姜惩问出下个问题的时候才打起精神。
“之后程让去了哪里,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他说自己做生意的时候结了不少仇家,想暂时躲一阵子,可能会离开雁息,和我的联系变少了,逢年过节能问候两句,别的时候我给他发消息都是带红色感叹号的,只有我能收到他的消息却发不出去,这说明啊,那老哥平时都是把我拉进黑名单的,只有他想找我了才会拉回来说两句,完事继续拉黑……说到这个我心里更堵了,姜哥快陪我喝一杯,苦酒入喉心作痛啊!”
看着他猛灌一大口芋圆波波奶茶,姜惩发自内心地感慨:“有钱人的追求还真是朴实无华。”
但接下来对方一句话就让他意识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唐润吸着鼻涕,委屈巴巴地诉苦:“但是这事也挺奇怪的,程二哥明明是用我的名字做生意,就算跟人结仇,也应该是找到我头上啊……前段时间我还害怕回家路上被古惑仔蹲草丛呢,都要怕死了,可是怕了这么久也没人找我寻仇,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这小子不是没心眼,只是平时没机会说出口,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而已……
姜惩越发觉得头疼,焦虑地揉着眉心,急于借助尼古丁来缓解情绪,就在他纠结用什么话题暂离片刻时,酒吧内震耳欲聋的DJ音乐戛然而止,闪动不止的灯光也变得柔和,紧接着一首极具特色的华尔兹舞曲透过节奏感极强的音响传导到每一个角落,使得酒吧内的气氛猝然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小公子就要为未来的媳妇讨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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