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审讯我了吗,老周。”
“少叫得那么亲热,嫌疑洗清之前,你对兄弟们来说只是个有shā • rén嫌疑的重要参考人。”
姜惩“噗嗤”一声笑了,心道这人公事公办的时候还真有几分不近人情的意思,不过很快,当他坐在审讯室里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不久之前,武广平还问他有没有设想过自己在犯罪者的立场,他毫不犹豫地否认,虽说确实没有,但坐在这个被动的位子上,他竟然也会有种莫名的心慌,即使他已经身经百战,无数次在截然相反的位置上作为主动者。
确切地来说不是审讯,而是录取口供,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姜惩有shā • rén嫌疑,但他却有着最可疑的举动。为了避免徇私,周密让两个新调来的刑警来进行问讯,这两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面对的其实是到目前为止只存在于别人描述里的副队。
“姜惩是吧?既然都是系统里的同事,你对这套流程也很熟悉,我们就不卖关子,直接说正事吧,可以叙述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吗?”
姜惩把从他踏进花溪分局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汇报了一遍,这两人却比他想得还要难缠。
稍微年长,作为主审的刑警问道:“为什么今天会迟到,我听说你平时出勤情况极好,只是偶尔早退,是因为前几天的绑架事件坠楼后身体不适吗?”
“没有。”姜惩坦诚地答道:“其实是因为我的爱人离家出走,今天终于回来了,小别胜新婚,做了什么大家都懂。”
作为书记员的刑警憋着笑看着他,心道这人一脸禁欲,实在看不出居然有这么饥/渴,而主审则是咳嗽两声,“端正态度,你要是不配合,我们可没法帮你。”
“用不着帮我,因为我本就是清白的,至于态度,我已经很端正了,是你们自己非要问的不是吗?”
“你以为用这种理由搪塞就能解释得通你一上午不知所踪的事实吗?”
“第一,我没有不知所踪,我住的公寓到处都有监控,只要调查就能证明我在那段时间的确在家。第二,我家的垃圾桶里现在还有用完的避孕套没处理,要是不信,请便。”
姜惩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沦落到要用避孕套来证明自己清白的地步,不过反过来说,这玩意儿的存在已经说明他不是清白之身了,很怪。
“姜惩!我再提醒你一遍,端正态度!”
“我一上午都跟别人在一起,有人能证明我的清白。”
“谁?”
“刑侦支队见习警官宋玉祗,还有技术侦查科的科长裴迁。”
那一直没开口的书记员终于试探着问道:“所以,这两个人都是你的爱人?”
主审刑警冷笑道:“有感情关系的人作证可不具备参考性,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姜惩真是服了这两个人的脑回路,气得直跺脚,“问话的时候能不能带点脑子,裴科当然不是!”
“这一点我们自然会求证的,接下来请说明你在审问嫌疑人罗辛皓时为什么要有给他递水这么可疑的举动呢?”
“在开始审问前,罗辛皓已经在审讯室里等候了,那时他就喝完了自己的那杯水,并且一直在抖腿,咱们都是搞刑侦的,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
就算姜惩不说,有点常识的人也知道人在憋尿的情况下会做出抖腿、蹦跳之类神经质的动作,而这种情况发生在被审讯的嫌疑人身上时,通常对方是打算以这种方式打断或中止审讯,把掌握节奏的主动权从警察转移到自身,但一般来说都发生在高智商或几次进宫,经验丰富的老油条身上。
对方不置可否,“如果不想被带节奏,你就不该给他那杯水。”
“恰恰相反,如果他喝了,生理反应更加严重,而我就是不准他解手,让他知道只有他把我想知道的东西都倒干净才能离开这间审讯室,节奏就还是会掌握在我手里。”
这下对方火了,一拍桌子向他吼道:“姜惩!你知不知道现在是2021年,不是解放前!用这些手段审讯嫌疑人就算不会留下痕迹和证据,你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我没有耍手段,嫌疑人也是明白人,怎样选择是他自己的决定,我从没有逼迫过他,也没有严刑拷打。”
对方怒视着他说不出话,少顷,脸色却变了,也许是透过耳机接收到了其他的指令,很快就转向了下一个问题。
“你说你让甄少云去脱罗辛皓的鞋,为什么?”
“早在绑架案发生的那天,我就发现罗辛皓的鞋子上粘着大量的泥土,雁息市内很少有能沾上这么多泥泞的地方,查了罗辛皓近来的举动,我怀疑他曾去过雀兮山,所以想调查他鞋上泥土的成分,确定他的行踪。”
老刑警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眯着眼睛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姜惩,仿佛要看破他的伪装似的,只可惜姜惩这人表里如一,就是把他扒光了,拆肉留骨,内里的髓血也没有半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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