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背叛我的信仰与职业,姜哥,相信我。”
秦数的脸色是病态的惨白,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坐在轮椅上与他相视,扎着吊针的手用力握拳,血液回流到点滴管中,他却像毫无知觉似的。
“我们之中,有人是黑的。”
显然这个“我们”指的不仅仅是姜惩,也不单单是他自己,而是整个雁息市局。
姜惩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把他浑身上下都看了个遍,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他一身皮囊,抓出他的心肝剖开来瞧瞧内里是黑是白。
“秦数,我现在没有余力跟你斗智斗勇,这颗差点儿要了我命的子弹让我元气大伤,只吊着这一口气,如果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还在骗我……”
“我就要彻底失去你的信任了,我明白。”秦数苦笑道,“放心吧,我不敢。”
姜惩心道这天底下已经没有你秦天王不敢干的事了,能把手伸向彼此信任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良心真是给狗吃了,他还真就不信这孙子能找出什么让他心服口服的借口来。
其实他很想逼问秦数为什么骗他去奥斯卡打探陈东升的下落,为什么比对他的指纹,逼他退出奥斯卡tóu • dú案的调查,这些与陈东升的死有没有关系,他秦数到底是黑是白!
可看着那人毫无血色的脸,心中再多的诘问到了嘴边,都变成了一句:“……你还好吗?”
不管是否有所准备,遭遇车祸坠崖这种祸事都是去鬼门关绕了一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秦数付出的代价未必比他少,虽然就结果来看,这都是他自找的,但他毕竟和秦数做了这么多年兄弟,别管对方对他是否有情,他待秦数总归是有义的。
他的话听得秦数一愣,鼻尖一酸,泪珠子差点儿成串落下来。
姜惩闭上眼睛,偏了偏脸,刻意不去看他,既不想给自己心软的机会,也不想给对方留有耍弄他的余地。
吃亏上当的事只要一次就够了,几次三番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他就没脸见人了。
“姜哥,对不起……”
道歉的话听得太多,说不上麻木,却也已经无动于衷,想到自己永远无法摆脱疾症,很可能后半辈子都要跟病魔抗争,整个职业生涯都被毁了,他做不到忍气吞声,无法不恨秦数。
……可是恨有什么用呢?他还能让秦数偿他一条命不成?
看着秦数这副病恹恹的样,他憋在心里那口气忽然就散了。
“想说就说,不想说,也不勉强你。”
姜惩的声音微弱得似乎只有他自己听得清,秦数不得不贴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