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惩发誓,这绝对是他最后一次伤害宋玉祗,身心各方面皆是。
那一个点到即止的吻后,宋玉祗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双唇麻木,两眼昏花,想要抓住那人,身子却轻飘飘地使不上力。
姜惩毫不费力地把他推在床上,贴心地为他盖好被子,口里一直念叨着:“抱歉,对不起……”根本不敢去看对方失落受伤的眼神。
就在疯狂的几天前,他为自己的感情许下了海誓山盟,好不容易才取信了他的小狼狗,现在却功亏一篑,他倒不是觉着自己的付出可惜,只是心疼在以为世界平静后又被自己狠狠刺了一刀的宋玉祗,今日之后,他一定更难相信承诺。
果然,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小玉子,你相信我,我不是不要你了,绝对不是,我只是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冒险,我与他们的事迟早要有个了断,我绝不能让你成为牺牲品,我答应你会保护好自己,你也答应我,等我回来,好不好?”
说这番话时,他心里其实是忐忑的。
他曾经最厌恶毫无保障的诺言,痛恨所有无法兑现承诺的行为,而他现在,也终于快要成为自己最嫌弃的样子了。
“不……”宋玉祗抓着姜惩,药效带来的麻木与混乱感让他很难以平时的理解力明白姜惩的做法,思绪还停顿在意识开始模糊的那一刻。
他只是遵从身体最真实的反应抓住了姜惩,理智告诉他,只要他放手,就会因为失去这个人而后悔终生。
“你给我……居然给我下药。”
光是保持睁眼,宋玉祗就已经竭尽全力,他抓住姜惩的力道软绵绵的,对方只要稍微抽手就可以轻易挣脱,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人离去的背影,但姜惩却迟迟没有放开他。
“小玉子,听话。”
“你不能……你会死的!”
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抵抗药效,竟在姜惩的压制下反身将他扑在床上。
此时的宋玉祗理智已经完全抽离,几乎是用身体残存的意识按住姜惩,摸出枕下的手铐,把他铐在了床头,狠狠将钥匙扔到远处,然后便倒在他身上,昏沉睡去。
姜惩望着自己吊在半空的那只手,一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想去亲吻那人的脸,又被牵制着动弹不得。
明明近在咫尺,却似与人远隔山海。
就算被压得伤口作痛,姜惩还是舍不得推开他,揉着他的腰身,轻吻着他的额头、鼻尖、嘴角。
不知怎么,眼前模糊着的一片水雾到底还是簇成泪珠,涌了出来,轻抚着那人的面颊,就像怕惊醒他一样,话音几不可闻:“听话,等我回来。”
也不知是说给那人,还是自己。
钥匙被扔远了,这是宋玉祗唯一能阻止他的方式,但只要姜惩想走,是没人拦得住他的。
离开的时候,他特意带上了宋慎思留给他的东西,本意是想过后少些麻烦,却没想到一出门就遇上了正主。
此时他手机里还保存着宋慎思发来的某张照片,那也是致使他下了决心干翻宋玉祗,背着他的小狼狗偷偷摸摸做这可能被记恨的事的根源。
宋慎思就靠在门外的楼梯扶手上,低头看着表,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
“比我预估的要晚,怎么,干完了离别炮才走?”
“你少对自己的弟弟的性/生/活指手画脚,还有我提醒你,虽然人的性/癖是自由的,但我建议你去看医生。”
宋慎思不甘地“啧”了一声,“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告诉你,天天拿这个挤兑我,看来我还是把你想得太正人君子了。”
“我本来就是小人,所以你少跟着我,不然雷劈下来的时候容易连累你。”
“你有自知之明是最好不过的,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光凭你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徒步走出几十公里的山区,就你的伤一定会死在路上,到时候我还要去给你收尸。虽然我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死活,但我弟弟的心理健康还是得管管的。”
姜惩没好气道:“少跟着我碍手碍脚,老子最烦拖后腿的,还得管着你的安危,你当我是保姆吗?”
“姓姜的,差不多得了,别不识抬举,你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不代表要一个人扛着所有,你也适可而止吧,别让我弟弟年纪轻轻就守寡。”宋慎思敛容正色,“你自己也有相同的经历,体会过那种刻骨的绝望,你如果爱他,就不要让他走你的老路。”
说完,他又换上了那副斯文败类的笑颜,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指了指停在门口的车。
“走吧,连雁息首屈一指的金牌律师都屈尊给你做司机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