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天边霞光乍现,破了阴云,映在姜惩缺少血色的脸上,宋玉祗望着在背后与他十指交扣的人,沉浸在这一声“爱人”的认可里,如见神祇。
许裔安选择妥协,抿着嘴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的确是我给了那个蠢女人致命一击,用她的血在她手边写下了那个符号,不仅如此,指使她去勾引程让,靠近程译的人也是我,还有一件事,只要我不说,你们一辈子也不会发现……”
“你想说死者贴身衣裤上的精斑属于你吗?”宋玉祗打断了他的话,惋惜地耸了耸肩,“如果是这个的话,那你未免太自信了。”
说着,他拿过许裔安手里的酒瓶,给对方手边的空杯倒了半杯烈酒,象征性地用自己的空杯与对方碰了碰杯,找回了属于自己的主场。
“礼尚往来,喝了就告诉你为什么。”
以许裔安的双商本不该上这种低劣的当,怎奈何他太过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为求真相,还是心甘情愿跳进了陷阱。
待他一杯饮尽,宋玉祗也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其实很简单,死者特意选在程让因为比赛离校这一天接近程译,想借用程译作为大哥的威严说服程让与其交往这个说法是有漏洞的,这种事情只要兄弟俩碰了面就会真相大白,除非她只是以此为借口把程译骗出来,并且没打算再让这对兄弟见面。”
姜惩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是说,王婉莹并不是为了接近程氏兄弟,她是想在那天杀了程译吗?”
宋玉祗点点头,“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想要杀害比自己年龄身高体重都超出不少的男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她把程译约出来的借口很可能已经让对方起了疑心,也就是说为了保证计划的成功实施,她至少要有一个同伙,假设这个同伙是有能力一击杀害程译的男子,他们之间除了合谋的关系之外,很可能是……”
许裔安突然哈哈大笑,打断了宋玉祗的推测。
“和那个蠢女人谈什么可笑的恋爱真是太恶心了,其实比她条件好,适合来做这件事的人有大把,但跟兰珊是好友,又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心的女人却不多,为了这个计划的成功实施,我也算是出卖了金钱和色相,原本那一天我把程译约出来是打算杀了他的,不过他跟姓王的蠢女人争执起来的时候,我又改变了主意,如果让他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挑拨他们兄弟心怀怨恨,自相残杀才是最痛快的复仇方式,所以我决定让程译背上杀害王婉莹的罪名。”
许裔安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犯罪事实,为此沾沾自喜,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我跟他们的关系是出了名的好,只要以他们的名义威胁老校长,就有机会杀掉那个女人,不过当时我太年轻了,做事总是心血来潮,考虑不周到,作案手法也不算完美,用地砖碎石砸死那个女人之后很亢奋,那是我第一次shā • rén,很害怕警方会查到我身上,匆匆擦去指纹之后就把凶器扔到了景观湖里,我不知道当时查案的警察有没有查到那湖里,到现在都没查到我头上,看来那群酒囊饭袋对程译shā • rén,程让帮他处理现场这点深信不疑。”
姜惩叹了口气,张了张口,却似有什么哽在喉咙里,欲言又止。
许裔安又道:“不过他们兄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在那件事之后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过了那么多年,我也不得不忍了几年没对他们出手,以免有人怀疑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