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血的同时,宋玉祗自己也是脸色一变,忽然双腿瘫软,软软跌在他怀里,站不起来了。
“哥,我有点害怕了,你抱紧我……”
“小玉子,记得你刚刚答应我什么了吗?你要跟我结婚,要给我做媳妇儿呢,你不能先倒下了听见没有!你还答应过我,你要是走了,得把我一起带走,我还没活够呢,我还没腻了你呢,你不准丢下我,知道吗?”
“哥,别害怕……就有一点疼。”宋玉祗朝他笑笑,靠在他肩头,声音轻到几乎难以捕捉,“就一点,帮我吹吹就,就不疼了。”
这时终于有张熟面孔赶了过来,张洪军一眼看见吓傻了的姜惩和奄奄一息的宋玉祗,立刻对着那呼啸而至的直升机打着手势喊道:“你们几个shǎ • bī是tā • mā • de疯了吧,打谁呢!快把绳梯放下来救人!”
张洪军率先上前护住两人,见姜惩惨白着脸抱着宋玉祗不放手,他试着掰了几次都没能撼动,也有点心慌。
“小姜,你别这样,小宋同志受了伤,得尽快送去治疗,这山路好几十公里,等送到地方,人怕是也不成了,出动直升机保险一点,咱们一定会把小宋救回来的,你别这么紧张,把他放开行不行?”
“不行!”姜惩就像没认出张洪军这个人似的,抱着靠在他身上的宋玉祗朝人吼道:“你们都在骗我!我不能把他交给你们,不能……”
“哥。”宋玉祗冰冷的手拉着姜惩,轻轻在他脖子上吹了口气,“哥,结束了,都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
“信我,我没……没骗过你。”
“我信你个鬼!每次就你骗我最起劲儿!”
越是紧要关头,眼泪就越像凝固了似的,流不出来,堵得鼻腔酸涩,喉中凝咽,以至于姜惩一滴泪都没流,话却断断续续好几次才问出口。
“张队,去最近的医院要多久。”
“上了直升机,肯定比坐四个轮子的快,等出山区有了信号,咱们就联系宿安最好的医……”
“宿安不行!”姜惩一语打断张洪军,“我不是对宿安有什么偏见,但宿安县医疗条件有限,他受的是要命的伤,我不能让他冒险,老张,拜托了,求你了!”
张洪军挨不住姜惩的哀求,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当场点了头,“行!送你们去雁息的医院,我会通知你们市局尽快安排好医生的,你先放开他,让我们把他送上直升机,行不行?”
“我,我能……我能一起去吗?”姜惩知道身为当事人之一的自己提出这个请求让人相当为难,还是不抱希望地问了。
张洪军一咬牙,“你不跟他一起去还想让谁去啊!你不是他的家属吗!”
这一嗓子喊醒了姜惩,他扶起了身体瘫软的宋玉祗,那人才刚起身,血就成串滴在地上,积成了一滩。
张洪军招呼着直升机听到天台较空旷平整的地方,指挥着跟他一起上来的宿安县警对其他人实施抓捕,帮着姜惩把宋玉祗送上了直升机。
看着众人即将离开,殷故忽然甩开押着他的两名民警,跑到姜誉身前,小心翼翼地问:“父亲,我们就快要分开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那人看了看为他戴上手铐的民警,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殷故自顾自地问了下去:“父亲,我有让您失望吗?这些年,您有没有把我当作真正的儿子,哪怕一年、一天、一时片刻也好,您有没有想过成全我?”
“小故,其实你早就知道,从你决定留在我身边的那一刻,你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你早该认清现实了,何必再问呢。”
“我只是想听您亲口告诉我,这个答案,我等了这么多年,我真的……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