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玉祗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这两个勤务兵把他送上了车,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分明是一副押犯人的架势,生怕他跑了,也正是这样谨慎小心的态度让他一路上都没找到机会脱身,只能认命地回到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他知道今天这一见基本可以宣判他与姜惩的感情是否能被认可,所以在见到老爷子和所有相熟的亲戚后,他第一句话就是:“老爷子,我今天回来,是来找您要祝福的。”
在此之前,得知他这不肖子有了这种大逆不道的念想之后,宋老爷子大发雷霆,已经发了几通火,比起当年宋慎思出柜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爷子岁数大,思想比较顽固,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家族里怎么会出现异类,思来想去许多年,都觉着是因为从小宋慎思就没了爹妈,这孩子缺失亲情,归根究底,问题还是在于他这个无暇管教孩子的长辈身上,他怜惜宋慎思这一辈子都过得苦,出于自责与愧疚,也不忍心苛责于他,索性放这孩子自由去了。
可他没有想到,他仅剩的另一个孙子也被带上了邪道,跟一个男人不清不楚,居然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还差点几次丢了性命,这一辈年轻人简直是他们宋氏的奇耻大辱,今天就算是打断他们的腿,也要把他们一个两个该死的性取向给掰正回来!!
当宋玉祗开了口,宋老爷子忽然觉着自己几十年的涵养都被这小子给毁了,要不是一众亲属拉扯着他,他绝对上去左右两个耳光打醒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
也就是仗着老爷子当兵这么多年身体素质好,至今都没什么心脑的不适,宋玉祗才敢重复一遍:“老爷子,我要跟惩哥结婚了,希望您祝福我们。”
眼看那小子站得远,打不着,老爷子直接把火撒在了离他最近的儿子身上,一推宋君山:“你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他变成今天这德行,全是因为你从小把他娇惯的不成样子!现在好了,宋家到了他们这儿要绝根了,你这个当老子有没有什么想狡辩的!!”
宋君山给自己的老子赔着笑,扶着老爷子坐下,紧着打手势使眼色让宋玉祗靠边站,别在老爷子气头上惹火他。
“爸,你先消消气,玉祗虽然年轻,但他不是那种成天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不知轻重不知好歹的孩子,他会这么决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你也别急着骂他,不如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吧。”
老爷子一拍桌子,唾沫星子喷了宋君山一脸,“老子当初就是信了你这鬼话,听了慎思那小兔崽子妖言惑众,才引来今天的祸事!宋君山啊宋君山,你就这一个儿子,咱们宋家就这两个小辈,他们两个没一个想结婚生子,你这当爹当叔的怎么就不着急啊!”
“爸,当长辈也得讲道理啊不是嘛,他们两个都这么大了,早就是成年人了,对自己的决定是能负得起责任的,何必非逼着他们扼杀自己的本心呢,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老爷子怕是气糊涂了,推开阻拦他的众人,冲到看起来摇摇晃晃,脸色苍白,随时都可能倒地不起的宋玉祗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质问:“姜惩是吧?我问你,姜誉的儿子到底有哪里吸引你了,长得好看还是身材好,性格好?能让你连女人都不要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鬼话!”
宋君山拉着老爷子劝道:“爸,你别这样,容易吓着他,他刚醒过来不久,在山上受过创伤,还没让他师父做过心理疏导呢,万一情绪失控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