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入了座,宋玉祗看起来一切如常,只有姜惩的头皮还麻着,表情还是很僵硬,温思南给他们各倒了杯茶,见他这副表情,心里便了然。
“怎么,当我是顽固不化的老古董,还是清心寡欲的出家人啊,看你这表情,好像不大满意似的。”
“哪儿的话,我怎么会不满意。”姜惩心说:我敢吗?
温思南也不纠结自己私生活的问题,和宋玉祗寒暄几句,讲了讲这几年公大的变化便切入了正题,“我知道你们今天是为什么来的,虽然我很欢迎你们两个小家伙,但还是要说声抱歉,你们今天是无功而返,一定会失望的。”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姜惩这才给了点反应,抬起头来,直视着温思南,此前那种瞻前顾后小心翼翼的感觉荡然无存,反倒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十分坦然地说道:“温老师,我要查江寻和江住的案子。”
温思南透过镜片观察着自己的学生,几年不见,姜惩确实变了许多,比起从前更加老成,说话也更加沉稳,但身上那股子匪气却一直没有散去,尤其是在他破罐破摔的时候尤为明显,简直表现的淋漓尽致。
温思南倒也不重申自己的立场,到了姜惩这年纪什么道理都明白,用不着别人再一次次提醒,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姜惩,然后提出了一个条件:“给出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在外人听来,温思南此刻的态度与妥协无异,只有跟他相处多年的姜惩和宋玉祗清楚,往往他给出的过于主观的问题才最具难度,很多时候,他们能给出的答案都是模棱两可的,只要温思南存心拒绝,他们就没有争取下一次的余地。
姜惩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必须善加利用这唯一的机会,一旦失误,很可能被打回原点。
他斟酌着在心里措辞,努力组织语言,尽可能地呈上高分答案,可他早在学生时代就深谙这位老师的性格,如果没有特别打动他的理由,失败的概率就远超过成功,即使他已经离开校园十多年,还想了一晚上的应对之策,他仍感觉跟这位老师站在一起时,自己毫无胜算。
虽然丢人,不过相比之下,没准儿撒娇打滚耍赖的效果会比硬刚这个问题要好,就在姜惩犹豫着是要像个正人君子一样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还是豁出老脸就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时候,宋玉祗突然开了口。
“老师,虽然有些冒犯,但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