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在呢,我还以为你在这里待不住,会自己跑出去叫点儿‘特殊服务’呢。”
“我既没兴趣弄出点声响让自己挨一顿痛揍,也不愿意折腾自己的骨关节强行脱身,比起身体的折磨,我觉得精神层面的痛苦还算能够接受,不过我昨天已经尽可能地满足了你的……嗯,某些方面的需求,你没有理由虐待我。我喜欢这个和平的国家,这里的人们都很和蔼可亲,希望你们能发扬自己民族的优良美德,友好对待我这个满怀善意的外国青年,不然情节严重的话,难保问题不会上升到国际层面。”
宋玉祗阴阳怪气地学着译制腔说道:“哦,我亲爱的老伙计,凯尔·勃朗宁先生,请不要用这种容易引人误解的冷笑话形容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在十二年前就死于哥斯达黎加的某场爆炸中了,连你在美国的身份和户籍都被注销了,你这个‘幽灵’现在是没有合法身份的,就算我现在送你去见上帝,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国家会为你的意外死亡出动外交部向我兴师问罪。”
“Shit!你不要戳我痛处,伤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姜惩打着哈欠捂着腰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凯尔严重怀疑他的冰丝睡袍底下什么都没穿,根本是光着出来的。
这两口子真是……
姜惩大模大样地往沙发上一躺,宋玉祗便自觉帮他揉起了腿,羡慕得凯尔心里直痒痒。
宋玉祗说:“把你昨天对我说过的事再原封不动交代一遍,尤其是关于他的细节。”
凯尔心知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一定很难走出这个门,就算他可以全身而退,这两个警察也有本事给他接下来的日子添点麻烦,中国人都讲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没怎么挣扎便点头了,对姜惩咧嘴一笑:“其实我不是什么心理医生。”
“你的身份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天使,关于你这个人,我还是有点印象的,不过实在少的可怜,除了这个绰号之外,就想不起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姜惩坐了起来,总算有了点说正事的态度,接过宋玉祗递来的温牛奶喝了两口。
“为什么会叫这个?”宋玉祗疑惑地打量着凯尔。
姜惩半夸半损,“据说他长了一张天使的脸,动起手来却比魔鬼还凶狠,常常是不留余地的一击毙命,所以‘天使’这个称呼就慢慢流传开了,毕竟长的好看又是世界一流的佣兵,真是又美丽又危险的东西,谁不想一窥风华呢。”
凯尔笑笑,“这不重要,我觉得比起我的长相,你还是更应该对我的经历感兴趣。”
“是啊,现在你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使’了,一个没有人间身份的死亡猎手、生命收割者,我还真好奇当年的自己和你擦碰出了怎样的火花。”
“别这么说,你会给我惹祸上身的。”凯尔暧昧地看了宋玉祗一眼,又迅速正色,“废话不多说,曾经我也以心理疏导的名义对你进行过类似催眠的治疗,就在十年前,只不过那时并不是为了帮助你找回某段断线的记忆,恰恰相反,是为了让你逃避某些不得不直面的问题而进行心理暗示,帮你封存了一部分暂时无法接受也无法彻底舍弃的回忆。”
姜惩对这个说法没有太多意外,或许他潜意识里也猜到了这样的可能。
“妈的,老子九年前就这么牛逼了,怎么越活越完蛋。”
宋玉祗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他手上沾水拍了拍额头,让自己更清醒了些,“可我是怎么认识你的,突然身边出现了你这么个让人不能掉以轻心的大人物,我可不认为自己会轻易相信你。”
“你说的的确是个问题,但我怎么会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或许对当时你的来说,被自己的师长背叛后,你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了,比起什么所谓的友情、战友情,你更相信被利益捆绑起来的交易关系相对稳固,又或是从中看出了我对美人的诚意。”
宋玉祗黑着脸一拍桌子,凯尔忙往后退了退,立起两手隔在身前,“抱歉抱歉,我忘记中国人不喜欢这么夸人了,这是文化差异的问题,并不是因为我想调戏他,相信我,我可以对上帝发誓,我对有主的人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