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宋玉祗干脆把姜惩抱上了床,贴着他躺了下来,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用掌心护着他肋下的伤处。
掌温透过纱布依然能让姜惩感受到暖意,没多大一会儿,他就听见了枕边人平稳而有节奏的呼吸声。
他想,从离开自己之后,那人可能就没再睡过一个安稳觉,哪怕是回到雁息之后,他为了配合警方的调查,已经竭尽所能的做了自我牺牲,从头至尾都没一句怨言,直到回到了自己身边才彻底安下心来,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半个多月来,这可能是宋玉祗睡的最踏实的一觉。
姜惩不敢想象在那段日子里,宋玉祗都遭遇了什么,试着轻轻把被他十指交扣握住的手抽出来,仅仅是挪动了一下,那人就立刻惊醒,本能地抓住他,红着一双写满迷茫与痛苦的眼睛,不肯放他离开。
姜惩忙摸着他的头,把他又拉回了枕边,“别怕,我在呢,不走,乖,回来睡觉。”
听他这么说了,宋玉祗安下心,迷迷糊糊又躺了回来,很快便睡熟了。
他的身体状况让人无法不担心,趁着换药的时候,姜惩单独去见了萧始,这些日子他都要成了公安特聘的专家,被禁足在医院里,警方对他的需求一应满足,如果没有什么特别追求的话,小日子过得也算舒服,以他的性子也不至于耐不住寂寞,只是得不到江倦的消息这一点很焦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已经被你们的俞副厅封了口,不能乱说话的,除非你能帮我一个让我觉得值得冒险背叛你顶头上司的忙。”
姜惩实属为难,“我在医院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个个见我嘴比裤腰带还紧,唯一一个愿意跟我分享情报的也一起被禁了,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我一个外科医生现在要跟着你们省厅的法医,还有真正特聘来的专家教授改研究药理学,跨专业研究也是在难为我。”
经历了两场生死竞速,如今姜惩和萧始已经不像从前那么不对付了,不说过去那些仇怨在同生共死中悉数化解,至少心平气和地说两句话是没问题的。
萧始良心发现,给他贷了个款,“也不是非要你现在立刻就打探出消息来作为交易,至少,我还没到那么丧心病狂的程度,只要得到他消息的时候,你别忘了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