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缅甸回来以后,姜惩因为注射糖皮质激素产生的副作用就明显了起来,身体抵抗力下降得厉害,这个天气出去晃了一圈,回来就挂上了鼻涕,还咳个没完,在饭桌上都是强忍着才没引起其他人的担心。
除此之外,骨质也略有些疏松,很不利于他断骨的恢复,所以翁清雅一天三餐都用骨汤来给他滋补,变着样的用食补疗法促进他恢复,可说是煞费苦心。
晚上刚进了被窝,姜惩就打了个喷嚏,红着脸仰起头来让宋玉祗帮他擦掉鼻涕,眼睛半睁不挣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困了,又像是脑子里被硬塞了一团浆糊,已经停止思考了。
宋玉祗心疼地把他冰凉的双脚放在腿间捂着,空调开到25度还怕他冷,硬是又加了床被子。
“早知道这么遭罪,你还会吃这苦吗?”
姜惩又打了个喷嚏,鼻涕就在脸上挂着,宋玉祗故意不给他擦,非等他哼哼着开始耍赖了才动手。
“听说激素的副作用之一是会导致生精功能降低,甚至是消失,性/欲会减退,那儿也会收缩,还会变得阳/痿,你就不害怕?”
姜惩瞪着眼睛理直气壮道:“怕?怕有什么用,怕就不萎了吗,再说我萎不萎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话还没说完,他就觉着这话不对,抡着枕头往宋玉祗背上砸了几下,“骗我说什么呢,臭小子,几天不打你是要上房揭瓦!”
闹腾了这一下,出了汗的感觉比起之前好了不少,姜惩叫了一声,闻声而来的宋玉祗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光着身子把他搂进了被窝里,炙热的体温裹藏着他,姜惩忍不住像树袋熊似的用腿夹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缠了上去,汲取着那源源不断的体温。
“舒服,哎哟,真舒服,睡前跟喜欢的人嬉笑打闹一会儿再干点激情的事,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宋玉祗轻轻将他往里侧推了推,在他背后垫了层被子,让他可以背靠着墙侧躺着正对自己,他知道姜惩最喜欢这种背后有依靠又被人抱住的姿势,会让他很有安全感,尤其是冬天,把暖意全都攒在了被窝里,连根脚趾都不愿意伸到外面去。
姜惩趁机在他身上摸了一把,“你不穿好衣服,我可没心情用上半身和你交流。”
“那也不行,忍着。”
顾着萧始的医嘱,这些日子宋玉祗清心寡欲,稍有一点苗头就得冲个冷水澡来熄火,人都快憋坏了,哪受得住姜惩的勾引。
他调暗了台灯的光,稍稍下移贴着姜惩的心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在那人昏昏欲睡时忽然说道:“今天我读到了露比·考尔写在《写给未来爱人的情书》里的一句话,‘你是无望等待与无悔坚信之间,那条模糊的分界线。’看到的那一刻,我就想把这句话送给你。”
姜惩没有睁眼,抱着他的力道却加大了些,“如果是我唤回了迷失的你,那我很庆幸,也很荣幸。”
“在我刚懂事不久的时候,师父就让我去看了纪伯伦的《沙与沫》,我读的一知半解,每句话都需要逐字翻译,到最后也理解不了其中高深的人生哲理,而师父想让我记住的,却只有一句话:‘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里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当沉眠在光明中的那个我被唤醒了天性,足以掩蔽黑暗的阴霾时,那指引我的提灯人,就是我的救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