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伤药全部拿出去。”王熙凤眼睛瞥向一旁大夫开的药,声音渐渐愤然,“我辛苦掌这个家,计算他们里里外外的吃穿用度,哪一个亏了他。”
“可得到的是什么?”
“往心窝里戳的一剑!”
“既如此,那还医治个什么,倒不如死了干净。”
王熙凤扭过头,恨声道。
见她态度决绝,屋里伺候的丫头,都急的不行,平儿连忙劝说:
“奶奶,二爷他就是一时叫鬼串了身,这会,不是知道错了。”
“你可不能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巧姐儿还小,你要去了,二爷定会另娶。”
“到时,她的日子得多难熬,你就真舍得下这个心?”
王熙凤听平儿提到巧姐,顿时面露纠结痛苦之色,捶着心口,呜咽哭着。
到了用药换药的时间,就是不让人动作。
只怔怔坐着,一副失了魂魄的样子。
消息传到贾母那里,老太太叹气个不停。
她这是被这口气堵得紧了,本就是要强的人,如今,越发不放过自己。
委屈的狠了,心里存了死念。
顾不得旁的,贾母同王夫人、邢夫人都急急过了去。
一番好言软语,甚至把贾琏叫过来,下跪请罪。
这才叫王熙凤稍稍有所缓解,说话也有了几分神采,不像之前,听不到人声一样。
待了好一阵,贾母等人才离开。
离去之时,再三叮嘱贾琏,不可再惹王熙凤动怒,要好生哄着。
什么多姑娘,少姑娘的,别再去惹这个臊。
唾沫星子被喷了一脸,贾琏也只能连连点头应是。
好不容易贾母她们走了,不等贾琏松一口气,贾赦回了来。
二话不说让人把他唤了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打。
他倒不见得是为王熙凤出头,只是不乐意贾琏给他惹麻烦。
在贾府,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也不需要顾忌什么。
这一打,就直将贾琏打的下不来床。
小丫头向王熙凤汇报这事。
静默了一会,王熙凤让人下了去。
她虽极恼贾琏,可听闻他被打成那样,心里到底有了一丝挂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