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着,你为何不能只看我一人呢?你在我心中留下的印记越深,这个念头就越强烈,强烈即便是理智,也控制不住。”
程沐筠转脸,看向外面,心中叹了口气,“系统,好像要翻车了啊。”
系统:“节,节哀?”
事情却出乎了程沐筠和系统的意料之外,纪长淮便是纪长淮,即使是各种狗血小说中常出现的小黑屋情节,到了他身上,也变得有些不同。
纪长淮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限制程沐筠的自由。
每日他会带程沐筠去这附近每一个风景绝佳的地方,一呆就是一整天。
程沐筠画画,他在一旁看书,闲暇之时,两人还会去钓鱼。
在这偏僻的山村间,或许是因为纪长淮的陪伴让人特别心平气和,程沐筠竟是打破了空军诅咒,钓上了第一条鱼。
如同度假一般,未免令人有些乐不思蜀。
唯独有一点,纪长淮不允许程沐筠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也没让他见到第二个人。
山间岁月,一晃而过,转眼间便是大半个月过去。
进度条却一动不动,程沐筠心知不能再耽误下去,便问了纪长淮一声,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纪长淮没有回答。
第三天的时候,小楼却来了访客。
萧屹川。
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看起来像是才出院不久,身上还带着独属于医院的那种混合着消毒水和药水的气息。
纪长淮坐在院中石凳旁,桌上烧了一壶水,备了茶具。
他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坐。”
萧屹川坐下。
他想问程沐筠的下落,却又知道这是纪长淮的逆鳞,多说一句指不定会刺激到对方。
话到嘴边,却只是一句,“你怎么样?”
一切,都仿佛只是朋友间的问候,就如同这次受伤,萧屹川一口咬定是意外,瞒过了所有的人。
“沐筠很好。”纪长淮却主动开口。
他抬手,倒了一杯茶,推到萧屹川面前。
“喝茶,然后把他带走。”
萧屹川愣了一下,“那你?”
纪长淮垂眼,“我……已经足够了。沐筠不是笼中鸟,也不是玩物,我不能这么困着他。”
“你可以……”萧屹川犹豫许久,“这事情我没有说出去。你可以去治疗,然后再回来。”
纪长淮垂眼,盯着手中的茶杯,“治不好了,我知晓内心深处的想法。只要看着他,那些扭曲的阴郁的想法便会无穷无尽。”
萧屹川皱眉,“我不明白。”他不明白这种激烈到偏执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明明理智知晓是错的,却无力改变?
“或许,因我人生的前二十几年,都过于无欲无求,遇到沐筠后,所有的情绪和爱欲都系于一人之身。”
纪长淮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房子,“这一次,我尚能控制,下一次,便不知会如何,或许真的把他囚禁起来,一起走向末路。”
他笑了一下,“现在我已经满足了,就到这里好了。”
纪长淮起身,“我走了,沐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如果他要问,你就如实告诉他。”
“你不同他告别吗?”
纪长淮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些挣扎的神色,许久,才喃喃说了一句,“不了,见了我就会改变心意。这一次……”
他转头看了过来,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莫名令人觉出些阴郁可怖来,“我便不会手下留情,让你长眠于此处。”
萧屹川:“……”
萧屹川在院中,站了许久,直到确认纪长淮不会回来了,这才转身进了屋子。
他上了二楼,推开尽头处的房门,看到了阳台上牵肠挂肚许久的那个人。
这个房间,朝向另一个方向,看不到院子,只有满目的山林之景。
程沐筠似乎在画画,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动。
萧屹川沉默地走过去,站在门槛处看了过去。
白色画纸之上,随意勾勒出树林之景,还有一个湖,湖旁有两个人。
程沐筠落下一笔,忽然开口:“纪长淮呢?”
萧屹川:“他走了。”
他还准备好了解释安抚程沐筠,没想到,对方却很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