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胆量?”于景山顿时觉得没意思。
“于小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吧。”孙哲缩在地上,瑟瑟发抖道,“我真的没有对不住江四郎,要说对不住他的,一直都是江三郎。”
说着说着,孙哲哽咽到流泪,“四郎在的时候,就常和我说,江三郎屡次害了他。而且我猜,也是江三郎给江家大郎报信,不然其他人不会那么恨四郎。”
“我求求您了,我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庶子,不受家族重视,又没有顶好的学问,您就当不认识我这么个人,好吗?”
于景山看孙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果然别人都说庶子没有风骨。孙哲,你若是硬气一点,我还看得上你一点,但你这个模样,只让我更加恶心。”
“我劝你老老实实别再和我参加会试和殿试,识趣点就现在回家,往后你再怎么考试,别让我看到就行。”
孙哲看着于景山离开的方向,眼神充满了怨恨。
自从上次落水后,孙哲就落下咳嗽的病症,天冷时就忍不住想咳嗽,特别是风吹来时。大夫说这个病不能根治,只能养着。
但孙哲在孙家处境艰难,他要是不努力,便真要窝囊死在孙家。
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江云康和于景山。
面对有家世的于景山,孙哲暂时还不能报复。
但是想到江云康,他心中的一口气,一直难咽下。
等后日考完时,尽管身子已经快撑不住,孙哲还是在江家马车边上等着。
江云康刚和林源从考场出来,本来刚考完应该松一口气,但看到孙哲的马车时,又皱了眉。
“许久没见三郎,你倒是容光焕发。”孙哲半眯着眼睛,“不像我,病痛缠身,连考试都撑不到最后。”
江云康没有停下,而是直接上了马车。
林源对孙哲做了个鬼脸,跟着一块上马车。
孙哲提高了点音量,“听闻江陵书院有两位学子也借住在木府,木须先生倒是大度,这个时候本该帮着自己学生,却连别人的学生也热心指点。三郎难道就不吃味吗?”
“啪”的一声,江云康有些用力地推开木窗。
“孙哲,你知不知道,挑拨是非的人,在死后是要下拔舌地狱的。”江云康神色不善地道,以前还要顾及一下两家人的情面,现在半点都不需要,说话也就可以直接怼,“你如今会病痛折磨,都是你的报应。”
“三郎为何这般说我?”孙哲眼眶湿红,眼泪说来就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那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