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孟氏就转头瞪了向氏一眼,警告道,“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放下话,便转身离开。
别人家的孩子中了状元,都是兴奋高兴地去放炮仗,但承安侯府的气氛很复杂,也有人喜悦,但也夹杂了一些人的羡慕和嫉妒。
林氏沉浸在自己的高兴中,等彩萍回来,才发现孟氏已经走了,只剩下二嫂站在一边。
“二嫂,你......”
“不用和我炫耀,我都听到了。”向氏哼了一声,打断林氏的话,“你是真好命,嫁了个庶子,夫君却能中状元,这往后怕是都要越过大哥去了。不过你也别太高兴,想想你自个的出身,往后三爷发达了,你还配得上吗?”
向氏以前说话就不中听,后来和江云启闹掰,脾性更是暴躁。尽管边上的翠竹一直在给她使眼色,但向氏就是想说上这么一句。
同样的话,林氏这些日子也听了一些,不过当众听人这样说,还是头一回。
“二嫂,你说得对,我是好命。夫君高中状元,人品上佳,又不爱赌,确实运气很好。”泥人也有三分气性,更何况是现在这会。林氏说完后,便转身带着彩萍离开,留下面色铁青的向氏。
“二奶奶,您快别说了。”翠竹感受到其他人投来的目光,替主子操心道,“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吧,三爷高中状元,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
江云启不是个有出息的,往后二房必定要依仗大房而活,可大房现在没有女主人,眼看着三房要起来,这时候还得罪三房,实在不够明智。
向氏却不听劝,骂骂咧咧道,“什么玩意,不过是个商贾出身的妇人,如今三爷是看她年轻貌美,往后等三爷有了更好的前程,我就不信三爷守得住!”
前院有诸多小厮丫鬟,全听到了向氏这话。
等传到孟氏耳里时,孟氏头更疼了,“蠢货,我当初怎么就看上她了?”
承安候冷哼道,“这个确实怪你,没给二郎挑个好媳妇,才会让二房鸡飞狗跳。”
“我......”孟氏语噎,想吵两句,张嘴后又不想说了。
承安候倒是没注意到孟氏不高兴,他现在有点小得意,“三郎还真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子,有我当年的风范。不过太可惜了,要是他的名次能和大郎换一下就好。三郎一个庶子,没人帮扶,中了状元也没啥用。”
“是啊。”孟氏也希望是大郎中状元。不过离大郎殿试已经过去三年,再想这个也没用,现在只能把期望放在五郎身上。
在承安候和孟氏叹气时,江云康刚游街完,现下到了承安侯府门口。
在他下马时,书砚拿了铜板分给围观的百姓,拿到铜板的人,都会和江云康大声贺喜。
冷清许久的承安侯府门前,因为江云康的这次高中,瞬间热闹了起来。
人群里也有一些读书人,看到江云康胸前的大红花,眼里都是羡慕。
有人道,“谁说庶子就无用,江三郎这次中了状元,往后撑起承安侯府的,估计就是他。”
“是啊,江三郎可太厉害了,连中六元啊,这可是本朝第一次,他还那么年轻,往后前途不可估量!”
“真是太羡慕他了,也不知道江三郎如何读书的,竟然能在两次府试都失败后考那么好?”
“我也好奇。”
“我也是。”
......
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中,也有人羡慕到眼睛红的,“中状元又怎么样,要是没有背景,往后还不是个穷翰林,一辈子没有出息。”
这话一出,立马遭到了反驳。
“这位兄台,你肯定不知道吧,江三郎的娘子可有钱了,翰林的俸禄是少,可他绝对不会穷。”
“就是,虽说商贾的出身太低了一些,但用钱去当敲门砖,也能很好用。再说了,江三郎和徐国公府往来密切,兄台你这是嫉妒了吧?”
那人听没人附和,只好挤出人群,连江府小厮递过来的铜板也没接。
等走到人群外后,还是颇不甘心地道,“我倒要看看,一个庶子能走多远!”
外边人群的话,江云康现在都听不到。
他已经到了正院,在给承安候和孟氏报喜。
承安候盯着江云康看了好一会儿,“你这入了翰林院,往后就和大郎没差多少了?”
江云康是状元,江云帆当年是再靠以庶吉士的身份入的翰林院,努力了三年,如今官职也就比江云康高一点。
本来江云帆会升更快,不过因为承安候而耽搁了一段时间,现在江云康的起点就高了许多。
“回父亲,大哥得皇上重用,我不过刚中状元,和大哥还是差很多。”这是实话,虽然官职没差多少,但江云帆正得皇上赏识,比起初出茅庐的江云康,还是更有前景一些。
“还好,你懂得谦虚。”承安候挺满意江云康这个答复,“行了,回屋去准备准备,今晚的琼林宴拿出点侯府公子的气度,可别丢了咱们侯府的脸。”
摆摆手,承安候打了个哈切,有些累了。
孟氏看着江云康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心口却还是堵得起来。
听承安候又夸他自个有本事,能生两个厉害的儿子,孟氏起身就走,连招呼都没打。
而江云康归心似箭,大步回到三房。
等看到林氏牵着安儿在院子里玩,江云康才有回到家的感觉,还没迈过拱门,就迫不及待地喊道,“娘子,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