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奉承的功夫再多,也讨好不了盛老爷子那块腐朽的老古董。连着几日下来,翁行鑫愁得掉了好些头发,派人去找了恭王,却被盛老爷子给逮住,当即打了三十板子。
“恭王让你来伺候老夫,这是恭王的意思。你不听话,自然要挨打。若是不服气也憋着,把你那套阿谀奉承的能耐收起来,等恭王大事成了时,那会再拿出来用吧。不然你敢多半分心思,老夫就让你下半辈子当太监。”
这是盛老爷子的原话,半点不怕翁行鑫不高兴。
三十板子打下去,翁行鑫当场晕厥过去,再醒来时,床头凄凉,连个倒水伺候的都没有。
翁行鑫跟着恭王从京城来到潭州,为的就是恭王成大事后的荣华富贵。
现在算什么?
甜枣还没吃到,反而先挨了板子?
“老不死的玩意,就知道针对我!”
翁行鑫躺在床上骂了一句,想要翻身,臀部却疼得发颤,不一会儿,额头就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来人啊,我要喝水!”翁行鑫连着喊了好几句,才有小厮进来。
“大人,您快别喊了,让人听到可不好。”楠柳皱着眉头,拿了水壶走到床沿,小声道,“盛老爷子下了命令,不许别人靠近这个院子,还派了两个军士在这里守着。”
“你就和盛老爷子服软吧,王爷都要让他几分。”
翁行鑫喝了水,还是气愤,“我也想服软啊,可是他不听我的!”
“也是奇怪,之前都没事,这老不死的突然要我死。”
“大人。”楠柳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小的听人说,好似是钱大人去找了盛老爷子后,盛老爷子才叫了王爷的。”
听到这话,翁行鑫瞬间了然,“我想到了,那日
我说钱洋危言耸听,没想到他记仇着呢。”
楠柳是翁行鑫的小厮,看主子这般被针对,有些看不到未来的样子,不由地想叹气,害怕会和主子一起消沉。
翁行鑫没注意到楠柳的表情,他都在想钱洋的事。
钱洋害他成这样,这口气不能咽下。
“楠柳,你过来一点。”翁行鑫眸光亮了下,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附耳和楠柳低语几句。
“这样能行吗?”楠柳迟疑道。
“钱洋得罪了不少人,他害我成这样,我总要报复回来。你就听我的,战场上刀剑无眼,谁又能注意到一个小将军的死活呢。”翁行鑫冷笑道。
恭王靠的是盛家支撑,就算翁行鑫再多不满,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盛老爷子使绊子。
但是钱洋不一样。
从钱明鹤被贬官后,钱家大不如从前,现在就算钱洋死了、废了,也没什么人能给钱洋撑腰。
翁行鑫抛下京城的功名到潭州,可不是为了伺候一个糟老头子。
这边翁行鑫派楠柳去找人,城门外刚打过一次。
木疆的胳膊受了点轻伤,他带来的五千人,如今只剩下三千了。
等回军营时,木疆还没包扎伤口,贤王就把他叫了过去,问他为何这次又没进展。
木疆脾气比徐放要好很多,忍着性子说因为人手不够,而且除了他带来的人,其他人都不听他的指挥。一起进攻的队伍,却各有心思,哪能齐心协力。
贤王听了也不说叫其他的将士进来问话,只让木疆下次多努力一点。
回到营帐时,木疆憋了一肚子的火。
虎头来送药时,也是颇有怨言,“每次冲锋陷阵,都让咱们这些支援的打头阵,感情我们的人不是人,死了就没关系。”
以往木疆都会让虎头别多说,但今日,他只是沉眸看着地面,好半天都没说话。
“将军,我瞧着贤王就没想着带我们打胜仗,若是再这样耗下去,我们都这些支援的,全部都得死。”虎头担心道,“等我们死了,贤王再派他的人去攻城,到时候赢了恭王,又削弱周边郡县的实力,倒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您得想个法子,不是我们不愿意卖力,实在是心里不服气。您想想,从禹州和云江来的支援,现在剩下的人只有几个了。贤王自个的那些军士,一个个贪生怕死,全部躲在我们后边,我们反倒是成了肉盾。”
经历过火炮被炸的事,虎头对贤王就怨气颇重。白大人把他放在木疆身边,为的是探听消息和学习打仗,但他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待了。
而虎头说的这些,木疆也都知道。
但他来都来了,现在还能怎么办?
临阵脱逃,那可是要杀头的。
木疆无声叹气,到了这会,心情实在不好。
虎头帮木疆包扎完伤口后,端着水出去倒了。
等他刚走,又进来一个军士。
“将军,南阳王刚派人去找了贤王。”军士道。
“可知道为什么?”木疆问。
“听说是南阳王答应了贤王的提议,打算前后夹击潭州,不过南阳兵少,需要贤王派兵支援。”军士回答完,又往前走两步,压低音量道,“将军,贤王必定不会派亲信部队去支应南阳,倒不如您去请令,能去南阳,也比在这里好啊。”
跟着木疆来的人,现在都怨念深重。他们都是镇守临行关的将士,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却在这里被当成人肉盾牌,想到就心寒。
南阳王之前去支援过临兴关,将士们对
南阳王印象都不错。
木疆没有多想,立马同意了,“好,我去找贤王,这里确实不能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