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没了要查,颍州却等不了。
江云康只能另外拨钱去颍州,同时还要派人去颍州查案。
好好的人都没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同去送钱的士兵也有一百多人。就是山匪打劫,也会把路边树木弄坏一些。
可这一百多人,和十万两银子与粮食,全部都凭空消失了。
还真像是说好了,到了地方就带钱跑路。
这些年,国库虽然比之前充盈许多,但挣得多,花得也多。
余江以北一带,还是时常会和北狄打战。一旦有战事,处处都要花钱。
而颍州今年的水灾又格外严重,已经拨了好几次钱去颍州,现在的国库也有点难了。
好在过了几日,木疆带着从矿山冶炼出来的一些黄金回京城述职,倒是暂时解决江云康的燃眉之急。
当天晚上,江云康就找了木疆到府上喝酒。
“你们能在亳州附近发现金矿,这可是好事。”江云康给木疆倒酒,一边道,“这可是大功一件。”
木疆端起酒杯,一口闷了,“确实不容易,那座矿山,早几年就被北狄发现,只是还没怎么挖掘。他们战败的时候,当时的守将还不忘派人去把矿洞捣毁。还是后来我们的人无意中发现不一样,这才找到矿洞,又花了好些时间开采和冶炼,总算是有些成果。”
能找到金矿,木疆他们都很高兴。而且这是长久的利益,在眼下这个局面里,算是一件让人很高兴的事,皇上也因此嘉奖了木疆他们。
“能有就好,可以多在附近找找,指不定还会有其他惊喜。”江云康说话时放下了筷子,他有许久没见到木疆,这会打量着木疆黝黑的脸道,“你这次回京城,说明余江以北又更安定一些了吧?”
不然,木疆作为边境大将,不可能回来的。
木疆点头说是,“北狄这些年,气焰小了许多。打了那么久,北狄也知道现在打不过我们,便把主要兵力对准其他小国。但是咱们也不能看着北狄发展实力,该帮的还是要帮。”
“这次回来,除了金矿的事,还有一个重要的事与你说。”木疆起身走到江云康边上,俯身压着嗓子道,“咱们攻下亳州等地,也有一段日子了。你知不知道,林家的生意,做到了余江以北去了?”
“知道一些。”江云康点头道。
林家本就是做生意起家的,虽然这些年比较低调,也没特意扩大生意,但林海兄弟一直没闲着。
不过木疆会特意问,就代表有事,“可是林家有什么问题?”
林家是江云康岳家,眼下的江云康又得皇上重用。
如果林家有什么问题,势必会被人揪出来当话柄。
“前些日子,我们查到一个事,林家有人在余江以北贩卖私盐,卖的还是新余来的细盐。一番查访后,那些人不仅自称是林家人,还说拿出你来压我。”
若不是和江云康共事多年,相信江云康的为人,又和江云康是姻亲,木疆就直接把这个事给上报了。
江云康听得头皮发麻,“我大舅哥只与我说,这些年只做之前的生意,我也暗示过他们为了避嫌,不要做盐商。贩卖私盐,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他有点不信这是林海他们做的事,“可查过他们的身份?”
“查过了,确实是林家旁支的人。”木疆道,“我已经把那些人押来京城,不过那些人要迟上个十天。”
“三郎,如果这个事不是林家所做,那便是冲着你来的。你在朝中树大招风,想要害你的人肯定很多。这十天,是我帮你争取的时间,你得快点查清楚怎么回事。”
江云康的眼珠转了转,当即就坐不住,“木疆,今日的酒就喝到这里,我去林府一趟。”
说着,江云康就急匆匆地出伏去了。
如今江云康确实是皇上最看重的臣子,他爬得高了,必然有人眼红嫉妒。同时他又是新派臣子,和钱品鸿那些人势如水火。
想到钱品鸿,江云康就想到送去颍州没了的十万两。
难怪之前江云康处理钱远等人时,钱品鸿没和江云康撕破脸。
不愧是能当宰相的人,如此沉得住气。
江云康到了林家后,当即叫了林全福父子到里屋,“你们与我说句实话,林家旁支在余江以北贩卖私盐的事,你们可知道?”
“贩卖私盐?那可是杀头大罪,我们怎么敢?”林海瞬间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江云康,“妹夫,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林家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