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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2 / 2)

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这时又哪里还能看不清呢,这孙绍祖要债是假,摆明就是想将迎春娶回家去才肯罢休!

贾琏顿时气得满脸漆黑,趁着他老子不注意,上前便一把将银票抢了回来,那叫一个快准狠。

“混蛋玩意儿敢从你老子手里抢银子?你莫不是活腻了!”贾赦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那是人家求娶你妹妹的聘礼,赶紧给老子还回来,不然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什么见鬼的聘礼?去他娘.的聘礼!”贾琏手里死死捏着银票,瞪着孙绍祖说道:“爷说了,这门婚事你休想!要么这会儿你将字据给我,你拿着银票赶紧麻溜儿滚蛋,要么咱们就去官府仔细说道说道!”

王熙凤捏着帕子掩了掩嘴角,满脸鄙夷轻蔑之色,冷笑道:“还当你是真为着银子来的,却原来竟是打着癞.□□想吃天鹅肉的主意,想娶我家妹子?也不瞧瞧你自个儿配不配!”

“纵是穷得家里头连一面镜子都找不见,好歹也撒泡尿照照自个儿,知道的道你好赖是个人,不知道的还只当这是从哪个山野丛林里跑出来的凶兽成精了呢,说你是那癞.□□,癞.□□都觉得晦气!”

“识相的赶紧拿了银票滚蛋,惹急了姑奶奶叫你人财两空!”

一番连珠带炮下来顿时将孙绍祖给打了个头晕目眩胸闷气短,一张本就黑漆漆的老脸愈发阴沉似水,两只拳头捏得死死的,粗壮的胳膊在衣裳的遮蔽下都隐约能看到底下肌肉在一跳一跳的,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一屋子女眷见此情形都不免有些害怕地缩了缩,倒是王熙凤这人真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还不退反进。

只见她上前两步甩手便是两个大嘴巴子赏了过去,冷笑道:“姑奶奶不仅骂你,还打你了,怎么着?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瞧瞧,姑奶奶我就站在你面前,有种你倒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就见孙绍祖那两个拳头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胸口剧烈起伏着,凑着近些甚至都能听见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副恨不能将眼前的女人拆骨吃肉一般。

可终究,他还是没敢动手。

这是荣国府的当家奶奶,手握兵权备受圣上器重的王子腾更是她的亲叔叔。

见他泄了气,王熙凤愈发猖狂起来,轻蔑道:“说你不配你就是不配,不该你的做梦都别妄想!字据拿来!”

犹豫再,孙绍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了字据。

王熙凤接过来瞟了两眼,见上头的确有贾赦的手印儿便当场给撕碎了,而后拿了贾琏手里的银票一把扔在地上,“带着你的银子,滚!”

孙绍祖一声不吭地蹲下身子,一张一张将银票都捡了起来,低垂着头颅任谁也看不清他此刻骇人的神情。

今日之辱,他人必百倍奉还!

“还是奶奶厉害,瞧给他训得跟鳖孙似的。”贾琏弯着腰乐呵呵地凑到跟前,话音还未落地呢,屁股上便挨了一脚,顿时整个人面朝下扑在了地上,好险没将他那张俊脸给磕着了。

“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子还没死呢,轮得到你们替老子做主?将老子的好女婿撵走了,你们赔!”

见夫妻俩不为所动,贾赦作势就要去追孙绍祖。

摆明就是逮着两口子要钱呢。

简直混账得不像话。

贾母忍无可忍怒喝一声,“够了!那孙绍祖并非良配,如今既然琏儿两口子出面了结了这笔账将人打发走了,那此事便到此为止,倘若叫我知晓你再私底下乱点鸳鸯谱祸祸二丫头,我定轻饶不得你!”

到底还是怕老娘,被这么训斥一通之后贾赦倒是暂且安分下来了,只是那双眼珠子直瞟贾琏两口子,怎么瞧着都不安好心似的。

贾琏都懒得搭理他,默默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谁想还没沾着椅子呢,冷不丁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又在耳边炸开了。

“你们两口子倒是大方,五千两银子说拿就随手拿出来了,竟是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看来果真家底子丰厚啊。”

扭头一瞧,不是王夫人又是谁?

那双眼珠子来回在他们两口子身上打转,目光幽幽的透着股子邪性,满满的怀疑都快要溢出来了。

显然,这是咬死了就认定是他们拿了那笔金银呢。

贾琏那眼皮子顿时就跳了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不咸不淡地说道:“再是肉疼又能怎么着呢?虽说不是一个娘亲生的,但好歹也是一个爹的妹子,总不能就眼睁睁瞧着她跳火坑,五千两银子给也就给了罢,只当是全了这辈子的兄妹情。”

王夫人冷笑一声,在老太太的瞪视下并未再多说什么,可那眼神却愈发邪性得叫人心里发毛。

更离谱的是,那贾赦仿佛也听明白了什么似的,瞧着他自个儿的儿子儿媳妇竟也是满脸不善,眼睛里的贪婪令人心惊。

一波折的闹剧暂且告一段落,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家子还有得闹腾呢,一个个各怀鬼胎的。”林言君摇了摇头,好悬却也是暗自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贾琏和王熙凤两口子也算是干了回人事,确是难得,反倒是那个做亲爹的贾赦真真是叫人一言难尽。”

素来只听闻这位大老爷是个只知烟花柳巷醉生梦死的糊涂虫,又是贪财好色又是仗势欺人的总之从来也不干什么人事,却万万没想到这人的渣竟毫无底线。

为了那点黄白之物连亲闺女都能往死里坑还不止,难得儿子儿媳妇出面帮一手罢,他竟仿佛还找着什么发财路子似的,竟妄图捏着亲闺女威胁亲儿子讹诈,这叫个什么事儿?

简直荒唐至极!滑天下之大稽!

“二姐姐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投生在他的膝下。”林黛玉狠狠灌了口茶压了压心头的不适,粉面含冰唇露讥诮,“不过要论起来却也躲不过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

贾赦的“上梁”还能是谁呢?暗讽老太太罢了。

贾家的几个姑娘打小就在老太太跟前奉承,素来老太太也都是一副慈爱模样,疼爱这个丫头怜惜那个姑娘,可到头来真摊上事儿了却是怎么个做派?

最先担心的不是一个小姑娘家随意嫁给那样一个相貌丑陋、来路不明、性情未知的玩意儿会有怎样的遭遇,而是担心自家的名声,担心贾元春在宫里会被人耻笑,担心这事儿传出去会耽误他们家凤凰腾达!

孙绍祖嘴里喊着只要现银不要其他东西抵,难不成真就没法子治他了?连王熙凤都能出手将他制服,老太太难不成真就是个阿弥陀佛的活菩萨?但凡她想,有的是法子能摁着孙绍祖的头将他给制服下来。

可她却选择了默认。

若非贾琏和王熙凤两口子跳出来,这桩婚事当真就在她的冷眼旁观之下被敲定了!

而等到那中山狼被打发走,她却才又跳出来摁下蠢蠢欲动的贾赦充那个好人。

“老太太那是人老成精,一双眼睛虽花了,却还是利着呢。”林言君起身拨弄了两下窗台摆放的盆栽,拿起水壶小心翼翼浇了浇水,一边说道:“那姓孙的看着便不是个好招惹的赖皮货,如今贾家前前后后又是非不断的,老太太怕也是不想再平白招惹什么麻烦,只想着能打发就打发了吧。”

“一个大房庶出的孙女罢了……空有一副好相貌,那性子却是针扎一下都不知道哎呦一声的,若非还知道喘气,说那是个木头人都有人信。”想着迎春那性子,林言君便止不住地摇头,“这人若是搁在寻常百姓家倒也尚且能安稳度日,偏生在勋贵门第……要出身没个出身,要价值又没个价值,你叫谁能将她放在眼里当回事?”

真摊上事儿了,被牺牲起来都不会叫人有丝毫犹豫的。

林黛玉起身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如今天气愈发凉了,站在窗口还是小心些的好。”

“我家玉儿长大了,都会照顾人了。”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慨。

林黛玉没好气地轻啐了她一口,又叹,“这桩事虽说眼看着是了结了,可我那日冷眼瞧着那人的神情仿佛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偏大老爷又是那样一个糊涂人,回头叫人灌些酒拿点蝇头小利就给哄去了,那才真是哭都晚了呢。”

这一点林言君倒不是很担心。

王熙凤那人的性子,向来是不肯吃亏的一个人,今日既是掏出五千两银子来了结此事,就必定不会再叫那人得逞,否则她那五千两银子岂不是白搭了?反倒还赔了夫人又折兵,想想都能气死她自个儿不可,叫她能干?

叫人有些忧虑的是那孙绍祖会不会报复——王熙凤那是真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将人往死里得罪,简直是将人的脸皮子和尊严都撕扯下来放在脚底下来回碾压,半点不留情啊。

兼之又坏了人家的好事,搁谁不得恨死了?何况孙绍祖那么个玩意儿呢,骨子里就是个凶狠暴戾的。

“回头有机会你委婉提醒她一句罢。”林言君轻声道。

放下水壶倚在窗边,静静地看着院子里发黄的叶子随风凋零,一时竟莫名怅然。

林黛玉有些担忧,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姑可是因着四阿哥烦心?”

“小孩子别操心大人的事。”

“……”明明同岁的小侄女却也只得郁闷地撅撅嘴,静静地站在一旁陪她共赏这秋景。

一年四季各有各的美,却唯独这秋景总是叫人不那么欢喜。

娇艳的花儿仿佛一夜之间都失去了生命力,枯萎败落碾入尘土。

树上郁郁葱葱茂盛的叶子也变得枯黄,一阵风吹过,片片随风飞舞、凋零,只余空荡荡的枝丫独守孤寂。

比起冬季的万物沉睡寂寥孤寒,眼睁睁看着一切从盛到衰的秋季却更添了几分落败萧瑟,总叫人难免愁思感慨。

难怪有个词叫“伤春悲秋”呢。

也不知究竟是心里的事繁多还是这景色太过吸引人,一时间林言君竟是怔怔地出了神。

苍白的小脸儿不见多余的二两肉,恨不得一个巴掌就能覆盖住了,眉尖微微蹙起,淡淡的愁绪萦绕,仿佛有什么化不开的忧愁伤感。

一双明亮的眼眸愣愣地瞧着某一处动也不动,仿佛失了神采般只见一片黯然神伤,远远地瞧着就仿佛那眼皮子眨一眨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似的。

整个人看起来是那般忧郁脆弱惹人怜惜。

胤禛猛然顿住脚步,心口一阵猛缩,隐隐约约钝钝生疼。

还是林黛玉眼尖看见了他,赶忙就悄悄拽了拽她姑姑的袖子。

猛然回过神来的林言君先是茫然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而后才看清了来人。

倒也不躲,只隔着窗户行了一礼。

“林姑娘……”重新拔腿上前几步在窗前半尺停了下来,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仿佛不知该从何说起。

素日冰冷凌厉的丹凤眼中此时却溢满心疼怜惜。

林言君愣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憋了许久,少年略有些别扭不自然地说道:“这几日姑娘一直不肯给我机会说清楚,你……你别伤心了,你要的,爷许你。”???

谁在伤心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在伤心来着?

老老实实看风景感慨四季变迁人生无常的林言君霎时陷入了迷茫。

还不等她琢磨明白这都哪儿跟哪儿,只见少年背在后头的那只手突然拿了出来。

一串红艳艳散发着酸甜香味儿的糖葫芦赫然出现在眼前。

苏培盛忙凑上来说道:“我家爷今儿早早地便出宫去了,特意亲自跑一趟就为了给姑娘买糖葫芦呢……裹着放在怀里生怕体温将糖融化了,愣是快马加鞭一路飞奔回来的……奴才追在后头这把骨头都险些被颠散架咯……”

这是在哭诉自个儿的不易吗?分明是在替他家主子邀功呢。

做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特意拿出来说总觉得有些尴尬羞恼浑身不自在似的,胤禛忍不住就轻轻踢了他一脚,还不待训斥,手里便是一松。

“谢谢四阿哥~”

小姑娘展颜一笑,刹那人间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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