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秘书见裴与墨面上迟疑,只当他还要再挑一下剧本。
而提起江璨,自然又想起了那位雄心壮志的江夫人,“裴总,江家夫人说想见您。”
裴与墨:“那是谁?”
沈秘书:“…”
很好,忘记这回事的不止他一个。
沈秘书提醒:“是江成天的夫人,她大概是想找您说说联姻的事情。”
裴与墨:“不见。”
笔尖在纸上拉扯出一道曲折的线,他的声音恢复成往常的冷寂,“裴家人是又找你了吗?”
裴家几个上一辈的老人,对于裴与墨又怕又恨,平日里能不见到就不见到,但对他的婚姻仍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这段时间邮件短信里试探了很多次,时不时就邀请他回家举办家宴。
但裴与墨从未回应。
想来,他们也该绷不住了。
沈秘书擦擦额角的汗,“是的裴总,他们想要您明确的答复。”
联姻什么的都是百八年前就处理过的事情,裴与墨从来没应承过,全都是裴家的几个长辈试图张罗。
这些有的没的也本不该在裴与墨面前提起。
但联姻对象是江璨,沈秘书又有些拿不准了,毕竟看样子,裴总似乎很喜欢江璨。
这不,提到跟江璨相关的事宜,裴与墨的眼神才没有那么阴郁,比起金主和金丝雀,夫夫说不定是种更好的选择。
但裴与墨轻描淡写,“我的决定没有变过。”
诚然,他不介意饲养一只晕了头的兔子,却不代表他可以为了那只兔子进陷阱和笼子。
钢笔上镶着几圈金边,灯光映在上面,刺得人不由移开眼,裴与墨的视线渐渐偏移,看着手背上红痣般的针孔。
他夜里睡得很沉,但潜意识里并不是不知道没有发生什么。
护士给他换过吊瓶,冰冷的液体却注入同样冰冷的血管里,却被暖暖的东西包裹着。
是江璨一直在焐着。
冷淡的眉眼浮起些许恍然,又很快被压制下去,裴与墨蜷了蜷手指,忽略掉似乎并没有消散掉的温度,“对了,裴洪生那边怎么样了?”
沈秘书提起这事就有些想笑,“打了一顿放回去了,但听说他回去后又挨了顿打,不知是谁把他在宴会上的照片发给那个女人,她把裴洪生的脸都挠花了,还连夜闹到裴家几个叔伯处,吵得很难听。”
那个女人本就是小三上位,自然很清楚裴洪生的秉性,也更惧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小三上位顶替掉的糟糠妻。
而裴洪生又才挨了打回去,心情自然不好,两相碰上,打起来很正常。
裴与墨无意影响他们家庭,但裴夫人需要裴洪生这么个药。
细细算来,也没别的事了…等等,裴与墨问:“医生有告诉江璨说我要在医院呆多久吗?”
沈秘书:“似乎是一周,说还要观察一下。”
裴与墨皱眉,“让医生告诉江璨,我只用在这里呆三天,哦不,呆两天,明天就能出院。”
沈秘书不知所然,应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午来接您。”
有的没的琐碎事全部处理完毕,沈秘书把要分发给各部门的文件收拾好就要离开,却被裴与墨叫住:“等等。”
沈秘书:“您还有什么事吗?”
裴与墨像是下定什么很大的决心般,伸出手指,“你过来,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