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两个小时,野外求生就彻底出圈了,还被官方转发了一记,让小朋友们不要轻易模仿。
热搜名一连串地从上挂到下,什么“江璨和熊”“一起发烂发臭”“江璨金城”“江璨陈则”“对小朋友来说不能模仿,大学生正好”,言望瞧见的时候正在餐桌前边等着吃晚饭。
他就寻思着,江璨这名儿还挺热闹,模糊的轮廓在眼前一闪而过,再想起来,之前觉得人家长得眼熟,还在宴会上唠过几句。
点开那段视频,言望跟着弹幕乐半天,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突然就知道是哪里眼熟了——这个侧脸,这个下颌,分明就是年轻版本的他爸!
言望“啊”地一嗓子站起来,言夫人吓了一跳,“干什么呀望望,一惊一乍的,汤险些都洒了。”
言家主也评价道:“在外一副霸道贵少爷样,在家简直是只尖叫鸡。”
言望没理,直接冲过去挽着言夫人的手,“妈,快快快,拿几张爸爸年轻时候的照片给我看看!”
言夫人把碗碟放在桌上,有些好笑,“怎么突然想看你爸的照片?”
言家主横了他一眼,“你爸我就搁你眼前,你跑去看照片?”
言望心脏嘭嘭嘭嘭地跳,他觉得他搞不好是真找着他哥了,话都激动得说不太利索了,“那怎么能一样呢,我突然想念爸从前英俊潇洒的风姿,饭前看两眼好下饭。”
言家主被逗笑:“臭小子。”
言夫人说等先吃饭,言望不愿意,他一秒都等不及,扶着他妈就要往楼上去。
装饰温馨的阁楼角落里,是专门装相册的壁橱,拉亮上面图案幼稚的灯,就能清楚地看见每一册子上标注的年份,起始是言夫人嫁进来的那年。
言夫人取出最左边的相册打开,问道:“到底怎么了?”
言望说:“真的就是想看一下。”
言望拿起他爸年轻时的照片仔细地端详,一旁的言夫人则又拿出那个孩子为数不多的照片细细看着,眼眶渐渐红了。
真的有几分神似,尤其那副劳资天下第一挡我者死的架势,真是越看越觉得像,言望正雀跃地要说话,抬眼看到他妈神色,硬生生顿住。
言夫人垂着眼,忍不住道:“要是小乖还在,就好了。”
言望问:“哥哥没有消息吗?不是说英国那个人…”
言夫人摇头,笑容温柔而勉强,“是骗子。”
只三个字,宣告了半年的追寻化作空影,言望也跟着难过起来,他的视线落在壁橱上。
壁橱左边几沓册子比右边的册子厚许多,因为从那个孩子失踪后,每年的相册里,都会留出四分之一的位置。
就像每一张全家福,都会刻意留出一个人的空位一样。
言夫人见状,又玩笑道:“小孩子不要做这个表情,丑不拉几的,要愁也是我跟你爸愁,再找不到,我两做亲子鉴定都能把头发做秃了。”
言望如言地露出笑脸。
但还是把嘴里的话咽下去,从小到大,这也不是言望第一次觉得有谁像了,但每次都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不想看爸妈再失望,他还是等私下查出结果再说吧。
江璨的病房隔壁,住着邹月月。
导演进门时,就听到邹月月正在跟经纪人打电话。
她的经纪人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说话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我早就说了可能有危险,你非不信邪,现在我手头还有事,在横店走不开…”
邹月月哇地一声就哭了,打断她,“你就知道怪我,是你非要我去演丫鬟我才接的这个综艺!我怎么知道真的会有熊啊!”
经纪人有些无奈,“《太平》是要在央台播的剧,而且导演是武信,能在里边露个脸就很不错了。”
邹月月才不管,喊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演,我要回去!我要你来接我回去!”
经纪人没理,直接把电话挂了。
导演一只脚踩着门槛,进门也不是出门也不是,但邹月月已经看到他,带着哭腔地怒道:“你来干什么?”
只得赔笑向前,“来看看你好些没。”
邹月月咬牙:“我不好,你们差点杀了我,我回去要告你们。”
说完就反应过来,告是没法子告的,野外求生签订合同之外,也签了无责声明。
于是更加愤怒。
邹月月的妆容从来偏向甜美系,溪水和眼泪把脸洗干净后,瞧着有些凶和野蛮,再蓬头垢面地缩在被子下,只露出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得导演心慌慌的。
他知道邹月月肯定是留不住了,又好声安抚几句,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想从哪儿再弄个人进来填空位,走廊边拐了个弯,填一个空位就变成填两个空位。
周和行李箱都收拾好了。
导演愁眉苦脸,“那熊已经抓住送动物园去了,森林里我们也又排查了两遍,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周和摇头,“抱歉。”
导演哭丧着脸,他这一整天只嘉宾经纪人电话就接了几十个,又等投资商过来,到现在还没来得及问另外三个嘉宾意见呢,如果也是要走…八成都要走了。
这可怎么是好?
野外求生成野外赏景?
导演犹豫地朝江璨的病房走,金城跟陈则已经回去了,只沈秘书还在外面。
正跟沈秘书说道着托他带话呢,宣传助理拿着电话跑回来,问:“导演,有两个新人演员想加入,问还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