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许凌云和武平要拍摄时,半天没找到江璨的人影。
起初都以为是到对方的组里上戏了,但一直到场务排好的时间表都过去,才意识到不对。
两人叫着工作人员去找时,正巧遇上了。
说来,这还真不是什么很适合会晤见谈的好时机。
昨夜作为想出法子的谢礼,江璨买回去的酒给他们各送了两瓶。
许凌云拿到当场便痛饮一杯,晚上抱着小乖跟宁檬打电话,真恨不得一头磕破屏幕扎过去。
加上宿醉一晚,清早还要被迫起来拍戏,还没全消的起床气对上让他睡不好的罪魁祸首,哪能给好脸色。
武平也意思意思地小酌了几杯,高估了自个酒量,就记得跟媳妇视频时对面天还是亮的,一时没忍住跟着猛男落泪,咂摸着那点相思情嚎得要死要活的。
再一睁眼,他媳妇把他喝醉了的通话内容从头到尾都给录了发给他,丢脸也丢得要死要活…
好吧,武平其实心情不错,没什么生气恼火的,看许凌云不爽纯属因为许凌云看他不爽。
自然就针锋对麦芒地对上了。
许凌云:“江璨呢?他是先到你B组里拍戏的。”
武平:“明明先去你A组,肯定是你那剧情拍太慢,想扣人。”
许凌云:“你拍得才慢呢!画面转场拍得跟狗屎一样好意思说我。”
武平怒了,“你那玩意才跟狗屎一样,节奏慢得不行,文艺电影拍多了吧你。”
许凌云跟着炸了,“什么意思?文艺电影怎么了?你说文艺电影我还说你武侠片不行悬疑片不行惊悚片不行!”
于是乎,两人接下来就叉着腰站在路中央,脸红脖子粗地就现代电影流行趋势、艺术技术含量、大众审美共同体以及谁的题材才是新时代的宠儿为议题争论了一番。
几个工作人员则弱弱地跟在后面,小声提醒,“武导许导,我们还要去找江璨吗?”
武平、许凌云:“…”
正巧唐糖悄咪咪地摸到旁边试图吃瓜,还没坐下就被两个导演盯上了,“所以江璨跑完步到底是去谁剧组了?”
唐糖:“跑步?跑什么步?我今天没见着他啊。”
四处遍寻不得,最后只好到酒店里去找。
前台说没有看到江璨出门,但敲门不开,让经理打开门锁,众人先是感觉到一股子寒意。
空调温度调得太低的寒意。
再然后,他们就看到标着十二摄氏度的房间里,躺着一只毛绒绒的,巨大的,青面獠牙的怪兽猿猴。
整个猿猴制造得十分栩栩如生,就像是小体积的猿猴被等量放大后的样子。
而江璨睡得七倒八歪,从猿猴满是獠牙的嘴里探出一只手和半张下颌,看起来就像是被吃掉了一样。
猝不及防的,众工作人员跺脚,“啊——!”
武平、许凌云、唐糖:“啊——!”
就这样,江璨在自己意识不清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成功地吓到一群人,并为这个酒店留下了一个神秘的传说——比如在这里,睡懒觉不好好演戏的演员会被怪兽猿猴吃掉什么什么的。
当然,在江璨意识清晰后,第一个认知是原来一群人嗓门可以这么大。
第二个认知是酒真是个好东西喝完了浑身都好舒服睡得也嘎嘎香。
第三个认知…许凌云也就算了,武平那黑脸居然也能吓白?
武平面如土色,“你这熊犊子真是胡闹!”
许凌云也抖着手:“还不快出来!”
江璨连声应,“马上马上。”
他醒了看到一堆人在自己房间里,就反应过来是起晚了。
江璨起身收拾利索,解释道:“道具服太隔音,闹钟居然没听清楚。”
再努力表达了一番真诚的歉意,末了,还不忘精神焕发地安慰众人,说只一个下午也足够他把整天的戏拍完。
工作人员们没多说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他们虽然吓了一跳,不过多看两眼都能认出是哪里来的玩意。
中午的时间还安排了别的戏份要拍,但许凌云和武平在沙发上靠着,谁也没要走的意思。
他们缓了小半天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