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晏如就起来了,悄悄梳妆,令人搬了躺椅去院子里。
初阳照射的时候,她已躺下,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温暖的光照进她的心底,心头有一股止不住的快乐。
没过多久,晏皋就来。晏如知晓他会找过来,她怕他吵着时笙睡觉,这才来外间等候。
在她的眼里,她和晏皋不过是互相利用,站在权势中心,就不得不对权势低头。
晏皋穿着一身常服,浸淫官场多年,身上染着一股独属于权势的气息,他在晏如实现安置的圆凳上坐下,“昨夜是你让时玮去东宫的?”
“父亲觉得不对吗?”晏如面无表情,眼中再无昨夜的柔情。
“你做得对。”晏皋常叹一句,扬首望着天,“我虽有心让你做太子妃,却不会对外表示支持太子殿下。太子此人看似温柔,可骨子里阴险至极,陛下有心立新后来压制贵妃与太子一党的气势。”
晏如白净的面上漾过水花,她微微直起身子,询问道:“可探过陛下心意?”
“探过,陛下知晓我在试探,连话都没有回,可见是在保密。”宴皋有些无力,“这么多年来我以为掌握了圣心,不想他还是一味提防。”
晏如没功夫去体会他的感伤,皇帝不算迂腐也不算简单,怎么会让权臣知晓他的心思。
晏皋太看得起自己。
她没有戳破,平静的说了一句:“圣心难测。”
“我欠时玮一个情分,对了,时笙可有提起过皇后人选。陛下或许对时玮提起过。”晏皋心思转动一番,对于皇帝的心思,时玮或许知道得更多。
晏如眼中的光冷了下来,“时笙不谙世事,如何知晓,再者您可想过,晏家出一位太子妃,那时家呢?”
多年来,左右两相一直处于平衡中,倘若晏家成了太子的岳家,那么平衡线就被打破了。
在她的年代里,职场争夺中,一旦失去平衡,上司就会从其他地方找回补救。
不知这位皇帝陛下想怎么找,给时玮加官进爵吗?
可丞相是百官之首,就相当于公司里总经理,公司里可以有CEO,但在这里除非封王
副总的位置相当于今日的皇后,皇帝与时玮是结拜的兄弟,不可能让时笙做皇后。
晏如很快就抛弃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晏皋想了另外一层说法,“晏家出一位太子妃,时家也可出一位驸马。”
“驸马与太子妃,没有可比性。”晏如不同意他的说法,时徊弱冠许久,不少世家子弟想要将女儿嫁给他,时徊都没有表态,可见时家都没有联姻的想法。
相比较之下,中山王屡屡对时笙表白,时玮的态度有些软了。
她试探道:“中山王妃?”
“中山王娶妻后就会回封地,对于时家而言,并无帮助。”晏皋率先否决了,中山王过于软弱,除了王爵外,一无是处。
“女儿不知了。”晏如懒得再猜测,上司的心思诡异,不如静侯人事调动,“父亲预备怎么答谢时相?”
“他故作清高,不收礼,我也懒得去答谢,大不了下回意见不和的时候,我不与他吵就是。你在家里好好招待时姑娘,太子今日怕是不会过来了。”晏皋语气里透着无奈,兄弟这么多年他太熟悉时玮的秉性,一点都不上道。
你说一,他就说二,压根不给面子。
晏如皱眉:“昨夜可发生其他事情?”
“有,时老头将太子骂得狗血喷头,太子夜里就病了,听说病得不轻。陛下听闻后没有说话,反而赏了时老头一方砚台。”晏皋羡慕道,时老头无所畏惧,压根不在意太子对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