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长攀岩,手臂力量强,攀爬技巧堪称专业级别,但是在毫无防护的情况下徒手爬八楼,得是熟悉攀附点位置反复练习才有可能做到。按照现场的痕迹来判断,凶手只上来一次便得手了,就此而言,这人的身体素质远在他之上。
略加思考,唐喆学天马行空了一下:“会不会凶手……是个修空调的?”
“有可能吧,但是有这本事的人,修空调可太浪费了。”杜海威被他逗笑了,忽然又想起什么,“不过我之前破过一个案子,盗窃案,团伙犯罪,其中一个叫‘燕儿飞’的嫌疑人就有这么一身飞檐走壁的本领,只是他得从上面往下爬,所以他们锁定的受害者,住的都是不超过七层的楼房。”
“够敬业的,别说七楼,三楼摔下去保不齐都得死。”
唐喆学边说边在板子上填数,完事儿摇摇绳子,接着往五楼降。杜海威负责量尺寸拍照,他负责记录,俩人一起比一个人快多了,不到一个小时,再次踏回坚实的水泥地面之上。
凶手穿四十一码的靴子,根据手与脚留下的痕迹距离判断,杜海威推测此人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上下,身材属于紧实精悍型的,体重预估在一百二到一百三之间。
正说着,天空滚起串雷声,紧随其后的暴雨将室外工作的警员们逼进了一楼大厅。多亏了杜海威身先士卒吊安全绳下去勘验,不然这场雨一浇下来,室外机架上的灰尘必定会被冲刷干净。
电梯门开,罗家楠下来给唐喆学送衣服。在人堆中站定,他瞧瞧杜海威,再瞧瞧唐喆学,略感心酸的默叹了口气。这俩都穿着工字背心,绷在身上,看着一个比一个线条饱满。要说他以前也有这好身材,肌肉饱满圆润,可架不住胃坏了,吃的少还不能玩命练,脱了衣服看,比人家薄一圈儿,有点儿自尊心受损。
这男人要是虚荣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儿了。
黄智伟打电话说上面完事了,祈铭他们准备挪尸体,请领导们上去再看下现场。一行人呼呼啦啦上了电梯,到八楼进现场,给不足八平米的卧室挤得满满当当。屋里没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就是很普通的年轻女孩的卧室,东西也不多,放笔记本电脑的简易书桌上,有四个韩系可爱风的毛绒和一个相框。相框上泼溅了血迹,与照片中的平和幸福对比强烈:女孩穿着学士服,笑容恬静柔美,旁边的两位中年人应该是她的父母,看的出来,他们很为女儿而自豪。
女性受害者总会让人多生出丝怜悯,在雄性激素所导致的绝对力量压制下,她们反抗施暴者的机会微乎其微。李文尔上身的睡衣还在,下身赤/裸,双目不甘的睁着,结膜出现些微的浑浊,颈部的刀伤宛如撕裂的血口,大张着,为自己泣血鸣冤。
玫瑰花已被收进证物袋,唐喆学拿起来看了看,注意到花茎上的刺被摘干净了,不知道是花店所为还是凶手所为。他把证物袋递给罗家楠,提醒对方安排人走访花店的时候,注意询问这一细节。罗家楠看完之后点头应下,转身出去找苗红一起询问邻居。这是一梯四户的格局,房间密度不小,如果李文尔惊醒后呼救,邻居不该听不到。但是无人报警,那么很有可能是凶手一直用刀威胁她,迫使她无法发声。
从屋里出来,唐喆学又在楼道里转悠了一圈,没看到有摄头。电梯里的监控吕袁桥已经调完了,没在案发时间段看到有人进出,想来是凶手行凶完毕后,从正门出来走楼梯离开。这种躲避监控摄头的方式让唐喆学想起自家大舅哥,曾经林阳在做杀手的时候,不管目标住几楼,从不坐电梯,只爬楼梯。
打电话把熟睡中的岳林敲醒,唐喆学让他明早到单位后,帮着何兰整理下之前那个白玫瑰案的卷宗,开案情讨论会时做简报。岳林睡得迷迷瞪瞪的,一听有案子立马清醒了,试探着问领导为什么不带自己出现场。
“明儿看照片一样的,行了你接着睡吧,我给组长回个电话。”
挂断通讯,唐喆学又给林冬回电话。有个未接来电,刚吊在墙上的时候林冬打的,他腾不出手接。没敢告诉对方自己做蜘蛛人来着——他一想起“蜘蛛”这词儿就起鸡皮疙瘩,只说了下目前的发现,又叮嘱林冬好好休息,还得早起赶飞机。
“录几段现场的视频发给我。”
提完要求,林冬挂了电话。唐喆学返回屋内,按林冬平时看现场的习惯,把边边角角都拍了个遍,依次发送给对方。发完习惯性的往上面刷了一下,看是否发送成功,随即发现了一个令他哭笑不得的事实——林冬把之前发的红包撤回了,看来是笃定了今天无法观看付费内容。
唉,摊上这么个会过日子的老婆,幸哉?悲哉?
TBC
作者有话要说:冬哥的消费观是:花的每一分钱都要物超所值。
杜科其实挺A的,毕竟是唯一一对儿亲妈认证的互攻。。。
昨儿忘了说了,国庆七天发福利,回帖都可以领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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