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做梦。”鹿幼歌扭头就要走。
老太太听她的话又要上头，然而见她往外走，又飞快拦着，“你干什么去？”
鹿幼歌脚尖一转，就要绕过她，谁知道被一把抓着了胳膊，“鹿幼歌，你反了？我看你是不是心野了？多大人了但现在连个朋友都没交。”
“你是不是要气死你老子？”
她说得朋友，自然不是普通朋友，而是结婚对象。
但鹿幼歌垂眸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波动，“说完了？”
老太太被目光盯着忍不住松开手，听到她毫无波动的语气，气愤道：“我是管不了你了！等你老子回来，让他管管你！”
鹿幼歌抬脚就往外走，没走两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迎面走进来，看到鹿幼歌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你还知道回来？”
“嗯。”鹿幼歌应了一声，“现在就走了。”
中年男人一噎，还没开口老太太碎碎叨叨将鹿幼歌念叨一遍，从不听话，没规矩，不给弟弟洗尿布，心野了，到至今没结婚。
把中年男人气得青筋都爆了。
鹿幼歌也没离开，就站在那听当面告状，而她记忆里这似乎是经常发生的，接下来她有一顿打。
因为跟中年男人武力差距太大，她大多都是被按着揍那个。
鹿幼歌不信，就这，按着揍她？
果然，中年男人也没多废话，左看右看折了根树枝，冲到鹿幼歌面前抬手。
鹿幼歌看着他仿佛放慢的动作，以及眼里遮挡不了的兴奋。
实在想不通她过去是脑子傻缺吧？打不过还跑不了吗？
更何况这男人眼里的兴奋，哪是揍孩子应该有的情绪。
鹿幼歌侧身躲过这一下，见男人蒲扇般的手掌过来要抓她的脖子，往前一俯身，一只手缠着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抽出后腰的柴刀，直接横在男人脖子前。
在男人开口之前，把刀往前一探，血液顺着刀身留下来。
男人瞬间哑了，一个字都不敢说，手里的树枝早就扔了。
老太太倏地尖叫起来，之后就是非常混乱的场面，戴着帽子的女人抱着哭泣不止的婴儿从里屋出来，一大批的人仿佛早就守在门前一样急哄哄冲进来。
“他可是你亲爹！”女人目眦欲裂道，“快放了你爹！”
“对对对，快放了他！”
“好孩子，婶婶知道你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有什么话好好说。”
所有人劝她冷静，老太太也是，“你杀了他，你也要赔命的，放了你爹吧。”
这话好像还是为她着想。
鹿幼歌慢条斯理地笑，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审视众人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我就说不要孩子！”女人突然崩溃一般抱着婴儿坐在地上，大哭道，“我说了有幼歌一个就够了就够了！你们非要再生一个！”
“幼歌，别杀你爹，杀了他你要偿命啊！”女人神情突然发狠，举起手中啼哭的婴儿，“你想杀，就杀了这个吧！”
鹿幼歌瞳孔微缩，想来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
“对对对，幼歌，杀了他吧，爹就你一个女儿，只对你好。”
“不行啊，不行啊。”老太太脸上流下泪水。
“娘！他没了就没了，幼歌也不用偿命，难道你要没了儿子再没了孙女吗？”
“对啊，婶子你可不能糊涂啊！”
“杀了他吧。”
……
“你想杀了他吗？”不知是谁提了一句，“他没满周岁，死了就死了，你想杀他吗？”
“也不用你动手，我们就帮你处理了。”
热情的叔叔婶婶这么说道。
“对啊对啊幼歌，妈妈是爱你的，只要你不想有他，妈妈就可以帮你的。”
“幼歌！”
鹿幼歌从人群里望着似乎刚刚从外面过来的元元。
“别冲动啊，”元元喘着粗气道，“咱们还要挣大钱呢！”
“你想要他死吗？”鹿幼歌半张脸被男人挡着，神情诡异道，“你想吗？”
元元愣了一下，她没反应过来，这不是鹿幼歌的选择题吗？
“怎么？”鹿幼歌幽幽问道，“你回答不出吗？”
“我，我当然在你这头，你怎么想，我都支持你的。”元元咬牙撑下去，“你想吗？你想我就帮你。”
“真令人感动。”鹿幼歌意味深长道，“可我想知道你想不想，我的……”
“朋友。”
她说着看向其他人，“还有你们，你们呢？”
“你们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