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城秋天来得早,不像其他地区干燥闷热,白天灌热风,晚上灌冷风,冷热交替的熬着人。
十月下旬的天,白眠阳因为绥城的气候变化连续感冒了半个多月不见好转,清早七点不到,眼睛都没掀开就摸索着跑进卫浴间用水洗鼻子。
这天气弄得他鼻子每天都过敏,白眠阳还是那种容易过敏的体质,生活可谓水深火热也不为过。
用冷水洗完鼻子,白眠阳抬眼一看,四方面小镜子里的人鼻尖通红,像被人狠狠蹂/躏过一番,眼角周围也红了一圈。
不光鼻子过敏,脸上皮肤也过敏,他皮肤嫩白,又薄,多变的气候让他的脸干痒脱皮,眼睛是比较圆又带点无辜的小鹿眼睛,挺招人怜惜喜欢的小白花面向。
白眠阳原本不懂这些,跟好伙伴相处久了才知道,不过他有那个富贵病却没那个富贵命,脸上干痒脱皮,最多用十块钱一支的大宝擦擦脸。
白眠阳擦完脸,裹着不厚的中学校服旧外套穿在身上,准备到楼下的面馆嗦碗粉。
在楼下遇到可能在外头通宵打完牌回来的房东,白眠阳下意识低脸,想到避不开,只好硬着头皮迎过去。
“齐哥,这个月的房租可能要晚几天才能交。”
眼前的房东着装不修边幅,外套松松搭在肩膀,脚下踩着粉色人字拖,脑子还有点飘,听到声音,掀开眼见到楼下的小租客,哦了一声,摆摆手:“多大事,等你有钱再交,年轻人啊,别有太大压力,更别年纪轻轻的因为没钱就想不开得那什么抑郁症去烧炭自鲨或者跳楼。”
白眠阳:“……”
他松了一口气:“谢谢齐哥!”
要说白眠阳租房子也不容易,他收入不稳定,偶尔会晚几天甚至半个月才能交上房租,加上很多地方都按季度一次□□钱,他手上可支配的钱不够,在绥城辗转换过许多地方租住,这处比较偏远的老小区一直住到现在。
主要还是房东散漫心大,从来不催房租,有几次都是白眠阳主动提起交钱,房东才记起要收钱这么一回事……
不过房东人好归人好,白眠阳拖欠房租好几次了,虽然人家不责怪,久了也不好意思,脸皮薄。
他揣着兜到老刘面馆要了碗米粉,边吃边打开用了三年多的二手手机翻看招聘信息,看看周围有没有招工的地方。
白眠阳想挣快钱,他实在太需要钱了,干活的活也不少,偏偏每次都不了了之。
小时候村里有大师给他算过命,说他命格纯阴,霉运亨通,煞气重。
白家不信这些的,直到双亲在他六岁那年因为天灾离去,从小相依为命的奶奶也在他十二岁的时候病逝,村里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对劲了。
白眠阳顶着霉孩子克命的称号在小县城过了三年,熬到中学毕业后才出来,走过几个城市,在绥城落脚,为了挣钱能做的工作他都有试过。
他当时听伙伴的建议,说做直播能挣快钱,尤其他有外貌优势,做个美男直播跟观众卖个萌撒个娇什么的说不准别人一开心就打赏他。
于是他就去开直播,可手机像素太拉闸,以至于观众进入直播间都以为进了什么阴间直播,直播开了一周根本没人看,他更没有闲钱换手机,美男直播计划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