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遇也戴上同款帽子,开了音乐哼着歌,往冉禁的公寓去。
到了公寓停车场,迟遇让她在车里坐着,抱着一大堆玩偶上楼,塞到书房后很快拿了拐杖下来。
冉禁的公寓的权限一直都对迟遇开放,到现在也没改,迟遇进出只要扫脸就能通过。
将拐杖拿来,冉禁熟练地支起身子,下车。
她想拿点东西,刚才迟遇一趟没拿完。
“别了,你专心走路。”迟遇没让她沾手,轰她上楼。
冉禁看迟遇大包小包恨不得头上都顶一个,按完了电梯之后向她伸手:“给我点吧,我可以的,别摔着你。”
迟遇没给,硬是要将寿星宠到底:“你走你的,这点东西还难不倒我。”
冉禁叹了一声,进了电梯,帮迟遇按着开门键。
回到家中,迟遇将东西先放下,把冉禁扶到沙发上坐好,轻车熟路地将医院开的药从柜子里拿出来,让冉禁将裤腿卷起来,说:“我帮你上药。”
“给我吧,我自己可以,你别蹲着了。”
迟遇一屁股坐到她身边:“这样行了吧。你怎么老这么唠唠叨叨的?以前你刚来我们家的时候,我帮你上药还少吗?”
提及这事儿,自然会想到当时迟遇帮她脱衣服的事。
蔽体的衣物被迟遇褪去的记忆不打招呼地在冉禁的脑海中浮现。
迟遇大概也想到了什么,手中的动作也没停顿,低着头将外用涂抹的药从包装里拿出来。
“你照顾我这么多年,还救了我的命,现在膝盖上的伤是因我而起,痛也是因为而生,你就不能放宽了心依赖我吗?”
迟遇将包装丢到茶几上,抬起头时,眼眶红了一圈,表情还很倔强:“还是说我不值得你依赖?”
迟遇的情绪是打开冉禁心门的钥匙。
她情绪稍有变化,冉禁内心的城池就为她摇摆。
更何况是“难受”这种情绪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脸庞上。
本来冉禁想跟她说,一点小伤而已,凑巧而已,我又不是特意去救你,只是在找你的路上无意帮你化解了危机罢了。
就像曾经无数次想要让迟遇讨厌她,想要离开迟遇的世界时,一样的措辞。
“我是自愿的。”
可最终说出口的也跟以往无数次一样。
她没办法真的让迟遇难过。
任谁伤害迟遇一分一毫她都能豁出命去撕咬,更何况是因为她自己。
看到迟遇红了眼眶,冉禁对一切都麻木的心便会不由自主地抽痛。
呵护迟遇,守护神明,是她的本能。
原本以为这句话能让迟遇不难过了,没想到说出来之后,迟遇眼眶发红的迹象并没有消退,反而一瞬间汇聚了大量的眼泪。
“小遇?”冉禁吓着了,拉住迟遇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