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推向外,迟遇根本是随着本能行事。
冉禁双唇发痛,实在受不了,只好轻轻地在迟遇肩头推了推。
“不是越粗暴就越好。”
冉禁的眼神变了,她双臂勾着迟遇的脖子,鼻尖轻轻地蹭着迟遇,若即若离似有似无。
见迟遇眼底的情绪在被快速点燃,冉禁故意在她耳边轻笑,迟遇被冉禁要给不给的态度弄得火速升温。
“冉禁……”
不说很明显发红的脸和血红的耳朵一眼就能看出迟遇已然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状态,就是她这一把发涩发紧的声音,也能听出她此刻心中的汹涌。
冉禁眼睛微合,妩媚的笑映在迟遇的眼底,荡进她心窝里。
冉禁握着她的手,引领着,娇媚地笑了起来:“小遇研究对月轨道很厉害,但在其他的事情上就差很多了。你未必知道我最喜欢的地方在哪儿吧。”
她俩此刻都在沙发上,冉禁躺在迟遇的身下,凌乱又轻浮。
从她这个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见迟遇的脸庞,能够将她的睫毛细数,将她眼里的光,眸底的情绪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迟遇的眼神闪烁着,耳尖已经全红了,嘴唇发红,很干燥似的舔了舔。
天鹅颈修长而美,喉头在肌肤之下轻轻滚动着。
脸上也罩着一层桃粉,就像是她最喜欢吃的桃子。
冉禁有些移不开眼神,她想将此刻的迟遇永远记在心上。
而迟遇在听到冉禁那绵软、性感、放荡又充满了勾引意味的话之后,情不自禁地心动,又很不舒服。
冉禁不该是这样的。
这六年来的相处,迟疑明白冉禁是个习惯性自我封闭的人,从她所有的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古板又内敛的性格就能看出来了。
即便她有一副为人着想的软心肠,但也永远都和人保持着不深交的距离。
她就像是飘荡在尘世间寂寞的雪花,孤傲又冰冷。
唯独面对迟遇的时候,才会展露温暖的一面。
迟遇被冉禁的温柔细腻和那深不见底的神秘吸引,而如今冉禁却换上另外一副面孔来轻贱自己。
迟遇心里很明白冉禁是故意这么做的,这是在她们交锋最初,那场亲吻表演的升级。
就算明明知道,迟遇心肝依旧被她攥成了一团,魂被她勾着,只需要指尖轻轻一动,就会去任何冉禁想要的地方。
迟遇被冉禁引领着,目光落在冉禁的锁骨上,它白得像是梦的入口,圆润、柔软和热度不知究竟是真是幻。
细微的变化也能被掌心捕捉,迟遇发现冉禁的表情正随着自己一点点的力道在改变。
方才尽在掌握的笑容因为迟遇指骨的缓缓隆起,慢慢变僵。
甚至在迟遇想要收回的时候,不小心搓了一下,让冉禁眉心很不自然地急蹙。
刚才撑起的软媚和放纵的神情一瞬间被打散。
怕被迟遇发现自己神态的变化,泄露了真实的情绪,冉禁在身子微颤的同时立即别开了脸庞。
迟遇心疼地问:“是不是弄痛你了?”
冉禁喘了两道,将高昂的真实情绪压了下去。
“没关系。”冉禁将她往下带,娇声道,“小遇,来这儿……”
迟遇略有些吃惊,冉禁要带她去的地方让她始料未及。
有一瞬间的迟疑,她觉得冉禁的情绪不太对劲。
但冉禁没有给她退缩的机会,环住迟遇的脖子,自己迎了上来。
迟遇被她紧紧包裹,一刹那,热度烫进了心里。
冉禁比谁都知道渴望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曾经在无声的角落里,寂寞的梦里,无数次地于虚构的思潮中靠近迟遇,迟遇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在迟理死后,冉禁身上的枷锁总算是断了一根。
迟遇也发现了她的心思,并且为了调查真相,曾经利用她的感情步步为营。
冉禁喜欢被迟遇利用,尽管那段日子里左右为难让她分外苦恼,但那是她距离迟遇最近最亲密的时光。
她心甘情愿。
之后一次次逾越的玷污,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给予迟遇幸福,也不能陪迟遇走完人生,却还死性不改,难以戒断。
冉禁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正因为她从未得到过,所以才会无限渴望。
所以现在迟遇的心情,冉禁明白的。
为什么迟遇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因为她尚未得到,尚未消解内心的渴求。
那是心魔,会勾得人越陷越深,会让人失去理智,分析不出利弊。
只要让小遇得到就好了吧。
冉禁将自己推向迟遇的时候,没想到的感觉激得她发颤,咬紧双唇,不透露任何的声音。
昏昏沉沉又迷乱的时候,她告诉自己,让小遇彻底得到就好了。
只要将渴求握进了手里,得到过了,哪怕只有一次,心魔就会自行瓦解。
再也不会想着她,再也不会渴望。
从此以后迟遇就能顺利忘了她吧。
冉禁后背上起了一层汗,冷白的皮肤上泛起和迟遇相同的粉。
她本想让自己看上去游刃有余一些,装出过来人的从容。
小遇那么聪明,肯定能从她的娴熟中体悟到什么,最好能够反感她。
只是现在落入迟遇掌控的她,不说游刃有余,就是呼吸的节奏都依仗着迟遇,更遑论从容。
对自己的健康状况一直不在意的冉禁,还以为这件事肯定无法与皮肉之苦相提并论,她能忍得过去。
没想到,完全不是一回事。
皮肉受伤只是外在的锐痛,她的确能忍。
可此时,是在一层层剥开她的灵魂,让她失控。
迟遇左手的胳膊贴在冉禁右腘,汗水几乎将滚烫的肌肤黏合。
冉禁原本还环着迟遇的脖子,几番过后越发无力地软,攀附不住只能往下坠,整个人陷进宽敞柔软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