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了吗?”一个声音十分慵懒,却跃跃欲试。
“剖了吧。”一个声音十分闲适,且充满恶意。
两个小时前。
海底圣城——美什加利都的一隅。
华丽阴森的古堡中,灯火昏暗,颓废糜烂的舞曲欢快的响起,身着华服的俊男美女在大厅中相拥跳着华尔兹,耳鬓厮磨间,优雅的外表之下,无尽的嗜血和欲望隐藏在双眸最深处。
窗外,雷雨交加,阴云密布,那是古堡周围的人工系统制造出来的,血族们最喜欢的天气。
室外是无尽的黑暗,大雨滂沱,室内奢华享乐,一片颓废的狂欢。
舞会的自助餐桌上,有各种血液制作的美酒和美食,当然,还有最新鲜的美食——人类。
他们有男有女,年轻漂亮,十分乖巧的站在自助餐桌边,等待着血族的挑选。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被调|教许久,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更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人。
能出现在舞会中的,都是接受良好之人,他们的目光在一位位或强大或俊美的血族中逡巡,希望能获得某位血族的青睐,进而被给与初拥,获得永生和力量。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
他们早就被教导并深知血族是一种极其危险的生物,人类对血族而言,是食物,也是宠物,但过往也不乏人类用情感征服血族的例子,这是一场驯服与被驯服、风险与机遇并存的残酷游戏——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会被血族那致命的优雅所捕获,而后命丧血族的獠牙之下。
不断的有人类被血族从餐桌边牵走、共舞,而后,可能找个卧室或隐秘的角落共赴巫山,之后,成为宠物还是干尸,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魅力和运气了。
血族们十分耐心的挑选着自己的猎物,殊不知,自己此刻也已经成为其他人的猎物。
威赫鲁坐在阴暗处的沙发上,看着场中跳舞的血族和人类,又打量了一遍餐桌边等着被领走的人类,嗤了一声,颇为烦躁的喝了一口血色的酒液,微微眯了眯眼,血红色的眼睛看向大厅上方虚空中的一点,陷入沉思。
他身材高大魁梧,有着一头白色头发,留着十分利落的寸头,面容阳刚硬朗,却算不上特别英俊。
两边鬓角到下巴上蓄着络腮胡,胡子和头发差不多长,质地十分坚硬,远远看去让他的脸看起来像一颗白色的猕猴桃,或者说一只刺猬更合适些,因为没人敢来招惹他。
两天前召开的长老团会议,约沙法大人没有出席,会议上,沙鲁利姆宣布乔扶苏被证实死亡。
消息一出,整个长老团都沉默了。
几乎所有人都忧心忡忡,除了一个人,那人不只再次缺席长老团会议,还……
他的目光看向舞池中正在拥着一名美丽的人类男子舞蹈的淡粉色长发、笑的从容而优雅的血族男子。
埃安库姆·玛咖尔,血族中的异端,他最看不顺眼的家伙。
可惜,数万年来,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将这个家伙弄死,这个家伙反而越活越逍遥和放肆。
只见这个家伙跳着跳着,将人类男子拽进了厚重的窗帘之后。
窗帘开始不断的摇曳,如同一道道波浪,想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勾当。
威赫鲁重重的放下酒杯,憎恶之人就在眼前快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想想就气闷。
他站起身,径直的走出古堡的大门,碰的撞上门,将鬼魅华丽的舞曲和靡乱的喧嚣关在门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古堡外大雨滂沱,空气却十分清新。
威赫鲁深吸一口气,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迈步准备回自己的宫殿。
就在这时,一道隐隐约约的轻泣声从不远处传来。
那声音听着委屈压抑至极,却不知为何,竟然十分勾人,勾得他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