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了,却又被很快压下来了,随之而来的是吉哈布营帐所有人都被限制出入。
甚至除了奴奴秣赫和他,签兵奴隶营内的伙夫们都搬出了奴隶营。
伙房营自此从奴隶营里彻底分离出来。
偶然听几个曾在前一段时间外出随军过的奴隶兵讲到,是因为他们的应援粮草被敌人的伏兵给烧了。于是他们的伙房营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他们也不在再让奴隶来托运粮草了。
无论过程是怎样的,现在的结果都是全营上下想要出营帐比登天还难,即便奴奴秣赫拿了大将军给他的牌子想要出去逍遥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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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阿奕噶是这一年的十月,天已经很冷了,远处的草原上一片枯黄,偶尔还会飘落几场雪碴子……只是商旅的骆驼队和马队依旧没有间歇的往来这一座城,秦涓在奴隶营里就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驼铃声,那是商旅路过的声音。
好几年过去了,爹爹的话他都快记不大清了,只记得中都的垂柳长堤几个大商桥边摆酒,他爹大致说过:西域的黄沙里掩埋的最多的是商人的骨骸……往来西域与中原的商队也是为了大利不顾性命的将士。
当驼铃声远去,秦涓也收回对爹爹的记忆,他看向从远处缓缓走来的阿奕噶。
阿奕噶换了一身衣裳,这身衣裳特别的光鲜,衬得阿奕噶愈发的英俊帅气。
秦涓都忍不住盯着阿奕噶细瞧了一会儿。
“秦,哥这身是不是很好看!”阿奕噶笑出洁白的牙齿。
秦涓点点头。
“哥升官了!西图门秘攻战,哥拿十个人头换了这身!”阿奕噶笑出洁白的牙齿。
西图门秘攻,吉哈布营以粮草兵和伙夫兵为诱饵,假意让敌人占到便宜,他们深夜发动攻势支援托雷王大军,攻占了西图门,这一战后来成为了骑兵营教材范本。
秦涓听不太懂,但也大致明白意思了,他笑了,童声依旧软软:“阿奕噶你是魃泰尔。”
魃泰尔是蒙语里英雄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阿奕噶一笑间那本就有几分俊朗的眉目更加的飞扬生动起来。
笑过之后,阿奕噶从头到脚打量秦涓:“两月未见,好像又长了一点。”
习武之人的眼力总是比寻常人更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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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从这一日开始阿奕噶开始教秦涓学习一些简易的招路的。
记住招路,对秦涓这种过目不忘的人来说很容易,但毕竟小,他记住了,打出来却不好看。
因为不熟练,他的手脚总是不听话,手打出来了,脚又会慢上一步,或者脚出去了,手却慢上一步。
阿奕噶教了几次便没耐心教了。
“真奇怪,你的内力心法学的很快,怎么招式路子学的这么费劲。”阿奕噶到底少年,急躁是少年时的天性,他不耐烦地说道。
秦涓抿着唇低下了头,他怕气走了阿奕噶,以后没有人教他了。
“你好好练吧,我先回去了。”阿奕噶看了一眼天色,长腿一蹬从大土包上跳下来,利落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