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不查你就没有其他人查你了吗?你长得一副聪明样子,为何会问这么愚笨的问题。”万溪嗤笑道。
秦涓:“不会有人对一个骑兵感兴趣,只会有人对伊文王世子感兴趣,你查我不过是想了解王世子,但你想多了。”
“哦,我哪里想多了?你想指代什么?”万溪不怒反笑。
“伊文王世子让我查此案,不是因为我能力如何,而是他的身边无可用之人,更无可信之人,如果您是想了解他重续昔年友谊,首先该做什么,想必不必我说,若您认为查他或者我这样做能与王世子冰释前嫌,您尽管去这么做。”
“话真多。”万溪白了他一记,“查你的人说你寡言少语,全是屁话。”
“……”秦涓无语,若不是觉得有必要,他才懒得同他多说什么。曰曰与万溪幼童时期在斡难河边结下的情谊,若不是因为在乎,曰曰才不会为此神伤,想必万溪也是一样。
万溪将一大串钥匙递给秦涓:“行吧,你随时可以去审理那些宋国工匠,我不会再干涉你了,但今日未时至酉时宫中设有大宴,你不要在此时段去天牢,切记。”
万溪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未时的宫中大宴快至时阿奕噶匆匆换衣,并嘱咐秦涓和极布扎他们不要出去。
这次大宴停留大都的贵族们必须到场,作为伯牙兀家族的人松蛮也被抱走了。
未时的钟声响起,宫中的盛宴开始了,远远的,秦涓几人还能听到鼓乐声,极布扎对他讲解这些曲目都是蒙族宴会上很常见的曲目。
只这时,秦涓才愕然意识到今日是汉人的元宵,而他的十二岁生辰已悄然过去了。
至于今日回想起初五那日自己在干嘛都不记得了……
申时过后鼓乐声停歇了,但北方天际火光漫天,秦涓困意上来,去床榻上躺了半个多时辰,等他醒来的时候曰曰和阿奕噶他们都回来了。
但没在殿中呆多久曰曰和阿奕噶相继离开。
极布扎告知他出了事,宴会上皇妃乃马真被刺客所伤,失血昏迷,曰曰要去大都外宣宁柏进城。
突然出了这种事,这一夜不会太平了,秦涓也无法再回去睡觉了,换了一身衣裳,他想去见一见那几个被关押在大牢里的宋国匠人。
大牢距离他们居住的宫殿有一盏茶的脚程,极布扎想跟他一起去,但因松蛮吵着要洗澡便只能嘱咐他注意安全。
宫中盛宴出事,宫内宫外守卫增多。
宫内进了刺客这种事也不稀奇,毕竟宫殿还没有完全建造好,那些工匠里也可能有细作混入。
这种事防不慎防。
大牢外的守卫森严,他取出伊文王世子的牌子,守卫们收走了他身上的刀,又要动手去解他的面具。
顷刻间,秦涓握住了这个士兵的手腕:“伊文王世子受乃马真皇妃的命令来查宋国匠人,我是受王世子的命令,面具是王世子亲手所戴,若有不满去问王世子。”
他甩开士兵的手,快步往牢房内走。
这里关押的宋国匠人只七人,是窝阔台汗的人生前审理过的。
这七人都是能造顶级大船的能工巧匠。
窝阔台汗筹备东征高丽与倭国,高丽开京与倭国平安京皆在其规划之中,海战不可避免。
而现今造船与海航最精通的能人在南宋。
收买大宋的能工巧匠成了他们的主要目的。
若想在十年内打造一支最强的海上蒙军,这七人便必须为蒙人所用。
秦涓在牢头的带领下仔细问过这几人一些话,也做了记录。
“还有一人。”当牢头要领着他出去的时候,他突然问道。
牢头微微吃惊的看向他:“还有一人身体不好,前面几个大人几次审问已经问过他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