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见你义父。”秦涓摸摸松蛮的脸。
松蛮不错眼的看着秦涓,似乎目光里带着些许哀伤。
秦涓想这些日松蛮应该是为他担惊受怕了。
“狐球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秦涓柔声道,他不敢看松蛮,害怕看到他委屈的神情。
松蛮现在抓着他的手,那么紧,他知道松蛮应该是在害怕,在担忧,他不敢再多说。
似乎过了好久,松蛮才缓过劲,握着他的手也轻轻放缓。
终于,秦涓改握住他的手,柔柔的轻轻的。
当他低头去看松蛮,却发现他红着眼眶,泫泫欲泣。
白的似汤圆一样的松蛮,现在变成了粉团子,是被风吹的,或者是因为见到秦涓太过激动……
秦涓牵着松蛮的手在祭坛外走了一圈,但没有找到狐狐。
松蛮仰头看他:“哥哥,我的狐狐阿爹去哪里了?”
秦涓答不上来,只能摸摸松蛮的头。
“应该是忙着去应酬,要见好多的人,你阿爹都瘦了……”
“……”听到瘦这个字,松蛮浑身都在疼,为何都在瘦,却只有他一个人胖乎乎。
“没办法,谁叫他是家主,一直都很累,事情多,甚至忙的时候一日只能睡上一个时辰。”
松蛮一愣,问道:“哥哥,你怎么这么了解阿爹。”
秦涓怔怔然,伸手摸了摸鼻子。
他心道,自然了解,我现在连你阿爹身上长了多少粒痣都一清二楚。
松蛮见他不说话,握着他的手摇晃了两下。
秦涓蹲下来笑道:“因为他也是我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啊?”松蛮一吓。
“若狐狐阿爹是哥哥的朋友,那狐球儿是不是不能叫你哥哥了。”
秦涓诧异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松蛮拽着秦涓的袖子,让他回答他。
秦涓笑道:“你可以问问狐狐,你该怎么喊我。”
“我怕狐狐阿爹让我改口喊你阿爹。”松蛮撇嘴道。
“……”虽然无语,但他倒是很乐意松蛮叫他阿爹。
松蛮见他嘴角的微笑,他心里却不乐意了,他苦着脸道:“你明明是我的哥哥,为何让我叫你阿爹,这不是隔了一辈。”
秦涓顿时石化,松蛮说的有点道理,可是他更想当松蛮的阿爹。
这时有个骑兵骑马过来:“大人,属下带你们先回府上吧。”
秦涓一听冷目扫过来:“你们家主呢?”
松蛮也看向那个骑兵。
骑兵低头想了想道:“家主先行一步,他让属下来带您回去。”
“……”松蛮看向秦涓。
秦涓突然抱起松蛮,奔向他的战马。
松蛮惊住了,为什么他都这么重了,哥哥怎么还能抱的起他。
还能抱着他跑的飞快。
秦涓翻身上马,松蛮抱紧他的腰。
松蛮问道:“哥哥,咱们要去哪里?”
“去找狐狐。”秦涓拧紧了眉。
“那你知道狐狐阿爹在哪里吗。”因为速度加快,松蛮更加抱紧他。
“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不妙。”
听到他的回答,松蛮吓了一跳,抬头看向他:“为何感觉不妙。”
“因为那个传话的骑兵眼神闪躲,应该是知道什么,不敢告知我。”
说话间,秦涓已带着松蛮走出祭坛。
等到他们出祭坛,秦涓向南走几里路,他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松蛮看向他。
“看到远处的纥颜氏大营没有。”
“看到了,哥哥。”
“刚才几个伯牙兀氏的骑兵往那处去了。”秦涓说。
“哥哥,你是说狐狐阿爹在那里?”
秦涓点点头,他感觉狐狐应该是去了纥颜氏的营帐。
或许狐狐还有可能是跟着纥颜氏的人进大营,结果被困在营中,不然骑兵也不可能去找他。
“博博怒这家伙太可恶了!”秦涓咬牙道。
松蛮抱紧他,紧张的说道:“哥哥,我们在这里等着阿爹吧,先不要进去,不要冒险……”
秦涓一愣,点点头。
伯牙兀的骑兵来来去去,进了几趟营帐,就是没有见到狐狐出来。
秦涓握紧了马缰,他真的快被磨掉耐心了。
如果天黑之前狐狐不出来的话,他一定会想办法潜进去的。
在秦涓等的快没有耐心的时候终于见到有人出来了。
“怎么回事。”秦涓在看到那群骑兵冲出来的时候,他双腿一夹马腹,冲了过来。
“怎么了!”秦涓看到马车从纥颜氏大营内驶出来,他低吼道。
拦住伯牙兀氏的骑兵,他掀开车帘,只见那马车内两个军医在给躺在车上的人止血。
秦涓目眦俱裂,这一刹那大喊道:“狐狐!”
“狐狐阿爹!”松蛮松开秦涓的腰,想要跳下去,秦涓抱着松蛮翻身下马。
松蛮一下马就爬上马车。
但为了不打扰到军医们,他跪在车板上,已泪流满面。
“狐狐阿爹……狐狐阿爹……是谁伤了阿爹……呜呜……呜呜……”
只见那人伸出手招松蛮过来:“狐球儿。”
“呜呜……”
“去把秦涓叫过来。”
松蛮一愣,他转身喊他的秦涓哥哥。
“家主那小子……”
“抓回来。”赵淮之吩咐道。
几个骑兵把秦涓架回来了。
“这小子他劲大了,我们说是您叫他回来的,他还不信,只能用此非常手段,请家主见谅。”五个骑兵压着秦涓,秦涓想挣扎也没办法。
“松开他吧。”赵淮之淡淡道。
秦涓看向狐狐,猩红着眼。
“他比我伤的还要重,你不必想着为我报仇。”赵淮之勾唇一笑。
秦涓:“……”
赵淮之挥挥手示意骑兵们继续赶路。
“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