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这个从大都来的要买铁的,是宁柏觉得安全的人?
他设想一下大都和安荻枯的铁市有交易,。负责这个的官员认识穷弟,也可能认识宁柏,但这个官他并不知道宁柏已和穷弟约好易铁之事,宁柏只是借穷弟将铁过一道手?
秦涓眸光一黯,现在他更想知道那个大都来的和穷弟交易的官是谁。
秦涓已初步了解到现在守着安荻枯的是蒙哥王的庶出弟弟,应该不会是雪别台将军,秦涓仔细想过若是雪别台将军来安荻枯继续就任了,不可能不经过罗卜。
也就是说应该是蒙哥王西征带在身边的某个庶出弟弟可能是庶出里面的老大的机率极大。
秦涓反复琢磨了一会儿,雪别台和宁柏是旧识,像宁柏和雪别台那一类人,兄弟情比亲情还重要的,但是宁柏似乎不知道雪别台去了哪里,雪别台甚至没有和宁柏告知去向。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
天彻底黑了,秦涓换了一身纯黑的劲装,保险起见戴了面具不说还拿黑布蒙了面,戴了斗笠。
从客栈出来,他先去了城南那个铁市。
离酉时夜禁越来越近,街上行人越来越少。
等走过几次军队后,秦涓跳上房梁,至城南铁市他已有些累了。
想知道铁市的交易,必须去铁石的管事那里,查清楚管事房里的交易契子。
查铁市比查蒙军军营简单。
这一日秦涓摸清楚了铁市的布局,但没能进入管事的房间。
次日夜里,和昨日一样秦涓再来,他摸进了铁市管事的房间。
比想象的顺利,他进去后在管事的书桌上找了一通,简单的把不是畏兀字的全部排除。
又拿起挑出来的那几份细看,他确定了这个铁市和官府有合作,既然不归军营管,他继续查从大都来购铁的官会是谁。
他翻了半天,在契子最末页也没看到官员的署名,但他看到官印竟然刻着刑部的字样?
让刑部的官来安荻枯买铁,有没有搞错啊?
秦涓正惊愕之际,见到窗外有灯光摇曳。
有人来了!
他放下契子前从里头抽走了一页。在将东西还原之后,他走向楼梯,快步爬上阁楼离开了。
远离了铁市他狂跳的心才安静下来。
刑部。
他的脑海里立刻闪过这二子。
万溪那蠢物不就是刑部的官么!可别告诉他这事万溪也参和进来了!
若万溪的人替大都买铁,那应该是用于大都建设的铁?
这事万溪真的清楚不?可别到头来万溪才是那个顶着名帮人过一道手的蠢物,到时候被借了名儿都被蒙在鼓里!
总之一个买铁的贸易,盖着刑部的章,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他甚至有七八成把握,觉得万溪对此事压根不知情。
万溪那人为人谨慎,就算是这种买卖也应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人有迹可循?
莫不是有人要搞万溪!
秦涓边想边往昨夜那个佛像的位置去,要得到答案,先得去蹲那个穷弟,查清楚那个穷弟到底是人是鬼!
抵达昨日的佛像前,他又看到佛像背后那明亮的月。
深吸一口气,秦涓从怀里摸出两粒银豆,将两粒银豆抵着喉咙用布带缠紧,发出声音……
他说了两句,确定声音和原来的不同以后,他往绕道去佛像后的原野。
远处的湖泊,正如一颗珍珠,在月色下泛着银白色的光。
秦涓如一阵风一般走过去。
当房屋前的十几名守卫对他拔刀相向的时候,他开口:“我要见你们主人。”
“滚。”那十几人齐声对他说。
秦涓:“让穷弟出来。”
那几人这才睁眼看他,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声音喑哑,像是中年,背弓着,像是驼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弓着的……
“暗号。”
“什么暗号。”秦涓皱眉。
“不知道就滚!”那人对他扬起手中的刀。
刹那间秦涓一个转身,他已夺过那人手中的刀架在那人脖子上。
“你……”
秦涓冷笑:“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摸到这里,还以为我是个路人?”
“叫穷弟过来见我!”他双眸森寒,语气冷凝。
那些人也不敢再怠慢,去叫他们的管事。
秦涓见有人出来,不确定这人是不是那个穷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