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熙然不错眼的看着赵淮之,眼里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赵淮之微垂下眼眸,这一刻似乎也已确定了。
赵淮之双手捂着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了……”
龚熙然听到赵淮之的话,几乎可以确定这二天……他沉思片刻,突然惊呼道:“不,你不能告知他,他会恨死你的……”
“不行,我得和他说清楚……”赵淮之摇摇头。
龚熙然低吼:“可以说,但不是现在,你的情绪若受到他的影响,会对你对我们都不利……”
他担心秦涓一气之下离开,赵淮之定然是要去追的,那这样这里的烂摊子谁来处理,他不仅有孕妻,有一府的人的性命要管,还有那么多为了宋国在郭饵和大理潜伏着的兄弟们……
他们都不是为自己一个人在活。
*
次日秦涓醒来了,在酒肆里,他一醒来就想起昨夜他等赵淮之等到了很晚,结果……
一转身就晕了。
秦涓十分怀疑是那什么鬼花酒的后遗症,搞垮了他的身体。
他坐起来,昨日那种腹中火烧的感觉弥留不散……
他想了想,觉得不妥,他决定去找几个郭饵的郎中再问问。
怎么可能没病,他自己的身体是知道的!
以前饿着赶路三四天都没晕过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晕倒。
他刚穿好衣服,昨日那个奴才就进来了。
奴才将吃的放下,问道:“您要去哪?”
“昨夜是你在照顾我?”秦涓不答反问。
奴才低头沉默了一下也学他不答反问:“您先吃早膳我再送您出去吧?”
秦涓感觉这奴才有点精明。
旦木和小豆子可都没这人精明,这个也不像是伯牙兀氏的人。
秦涓坐下吃早膳,吃完刚要站起来那奴才就进来了:“马已经准备好了。”
秦涓大步往外走:“你别跟着我。”
奴才摆摆手:“不跟不跟。”
可秦涓刚骑马出街,就察觉到有人骑马跟着他。
自然知道是那奴才。
他停下了,等了一会儿不见那奴才过来,再等了一会儿,奴才也不傻,骑马走到他面前来。
“说了你别跟着我。”秦涓有些不耐烦。
“这里也不太平,虽然骑马的商旅很多,能做掩护,但也不算不招摇吧,若是您被什么人盯上了也不好,小的跟着有个照应。”
秦涓被他这么一说都不敢直接回客栈了。
秦涓穿过几条大街,晃荡了半天也没找到郭饵的郎中,不过他隐约听到了一点风声。
应该是就在几日前蒙军大营遭到了袭击,有人说是郭饵人干的,又有人说那些人是天竺来的……
现在安荻枯都往这边发兵了。
秦涓略微知晓班城现在归牧纥管,牧纥就是前段时间和他打了一架的那个将军,但这个牧纥不是王室,他具体姓什么秦涓不晓得,听骑兵说纥颜氏是他的舅家。
既然是归属于长子西征中,牧纥应该也是家族中长子。
但是班城这个地方有点特殊,没有真正归蒙军管。
班城对牧纥,应该说谁来都棘手。
这种大营遭到袭击的事也应该在预料之中。
秦涓希望赵淮之没有参与,或者说,赵淮之没有亲自参与,他很害怕赵淮之的身份暴露。
他不敢想象,若有一天赵淮之身份暴露,即将面临什么……是会被处死,还是被永远的囚禁。
这一刹那,脑海里突然闪过大泽,闪过冰域,闪过冰域的棺椁内,静躺着,深眠了的男人的那张脸……
狐狐的阿爹死在冰域。
只留下诡异的答案。
听说冰域原本是蒙人囚禁重要的人地方,囚禁到死……
所以那里有林立的长老院与祭坛。
在汉人的文明没有深入到大泽的时候,蒙人其实是很忌讳谈到死亡的。
他又想,狐狐若是被囚禁了,他该怎么办。
这一刻,他忽然很想让赵淮之带他回宋国去。
他知道若赵淮之真的能回宋国应该会去天竺找大船去宋国。
可是听那些商旅们说,如今的天竺已经封住了能从北边进入他们的城池与要道。就连商旅都很难进入……
小奴才喊了几声,秦涓回过神来。
奴才叹气:“您在这也呆了半天了,想到要去哪了没有。”
“找医馆。”
小奴才急了:“您又没病找什么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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