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秦涓手中的笔一停,猛地抬起头。
只见那美的如月光一般不真实的人,靠着窗,唇角微微扬起。
“将军身侧暖炉,远不及我。”
那人雪白的狐裘落地,里面竟然只着了一件单衣,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
展露无遗。
秦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自荐枕席???
“妖精……”他只觉得喉咙里冒火,却在吞咽了一口唾沫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两个字。
赵淮之微挑起眉,唇角却依旧高扬起,等他走到秦涓身前时,那唯一的一件……
也落地了。
他一把抓住秦涓的手。
秦涓瞳孔都在放大,怎么这么暖和!
赵淮之的目光就好像在说:暖和吧。
他特地沐浴后在火炉前把自己烤的暖暖的才过来的。
秦涓本就欢喜他,他这一靠近,哪里还受得住。
一咬牙:“妖精,是你惑我,别怪我……”
少年的蛮力是惊人的,直接将赵淮之抱上床榻。
*
这个雪夜,火炉里的火都不敢和这二人比热烈。
*
凌晨时分,秦涓愕然坐起来,看着一旁熟睡的人,突然心中那种失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满满的蜜意。
他抚摸着赵淮之的脸,
眉眼,还有额角的痣。
他不知道未来有多远,有多久,只知道他若祸一日,便想护赵淮之一日。
无论赵淮之想做什么。
是做伯牙兀氏的家主,还是大宋的王爷。
他突然间一点都不怕明天会是怎样了。
毕竟他最灰暗的那一年是六岁那一年。
已经过去了。
他缓缓躺下,搂着赵淮之,看着房梁。
细想着明日,想着回宋国去的大船。
船夫们对他们说:扬帆起航。
在这里这么多年,他已经大致搞清楚了,宋国的商人是遍布漠北与草原的,也许是隐藏着也许是扮作其他的身份。
比如益离城、疏镇都有汉商的足迹。
甚至宋人掌控着许多重要的钱庄。
得知这一点的时候,他是惊叹的。
甚至他搞不懂宋人经贸如此强大,为何还会打不赢。
他没想一会儿又爬起来继续赶昨夜没有赶完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