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涓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只要狐狐不放他走,他也不能动啊。
夜里天气冷,他穿的不多,动的发抖也不敢嗷嗷叫。
很快,房内的灯火熄灭了,四周一片漆黑。
此时心中更生冷意,方才的旖旎热烈更是与此刻形成鲜明的对比。
心中的落差太大,一时半会儿让他无法适应。
囫囵之间,天边已鱼肚白。
客栈外的驼铃声一阵一阵的传来,秦涓困的厉害,眼皮都有些睁不开。
等到天亮的时候院子里陆续有人走动,他们见秦涓仍旧坐在石阶上,虽然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天彻底亮了,秦涓已靠着一旁的柱子睡着了。
军医来了几个,带着新的药材过来。
秦涓睡醒了已近巳时末刻,清醒以后,他看向身后的房间,见窗户打开,门还是掩着的,往里头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狐狐已经出去了。
秦涓心里很失落,也因为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头微沉。
站起来的那刹那摇摇晃晃……
肚子是真的饿了,想去前面或者哪里问一问有没有吃的,可是他才走了两步,就因为胃脘处传来的刺痛感,疼的蹲在地上。
他的爹爹是因为没吃饭没喝水肠子绞在一起死的,儿时奴奴带着他的时候也会注意这一点,奴奴生气时会饿着他,不会饿伤他的胃。
就在这时一个人站至他的面前。
在他面前落下一片阴影。
秦涓忽然间疼的没有力气抬头了,直到那人柔声细语的说道:“那别大人让您过去。”
因为是妇人的声音,秦涓难免会诧异,这样的乱世里一个女人出来办事是很不容易的,这样的妇人一定是能力强又有胆识的。
在这个大阴山南侧,塔克拉玛干东北角的城池里,一个健朗温柔的妇人。
秦涓忍住疼痛,抬头看向她。
慈悲的面容虽然些许苍老,很寻常的容貌,放在人堆里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但就是能给人一种信服力。
这是那别枝的ru.母,看不出来多大,秦涓猜测她四十五岁以上,旁人都喊她蓉姨,他便跟着旁人喊她蓉姨。
妇人说她的三个儿子跟着那别家的老家主打仗死了,那别大人怜惜她命运孤苦,留她管家。
她将秦涓带到屋内,在外间她递给秦涓一碗汤。
秦涓饿的不行了,接过便喝。
见他如此,蓉姨看着也欢喜。
“你这孩子好养活,在这等一等吧,大人正在吃药……”蓉姨说到这里,一手轻轻捂住嘴,“是奴婢冒失了。”
她几乎就忘记了这不只是个孩子,他还是一个五品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