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后秦涓尚还觉得意犹未尽,难怪那几桌都坐满了客人,要知道这条街过往的人并不多。
只不过这个小贩不知道是不会说话,还是因为是从外地来的,听不懂蒙话和畏兀话……
松蛮问小曲儿:“可以不?”
“太好吃了。”小曲儿吃成一个大花脸,抬起头来一看见松蛮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吃好的话我再去点两只。”秦涓说。
两小儿虽然一致摇头,但秦涓已去再点了两只:“一会儿再过来拿,你们若不吃,便给你们阿爹送去。”
两人点点头,继续埋头啃骨头。
*
这里有一个很高的房子,从飘在房子外的巾帆上的畏兀字可以看出那是一家茶楼。
好几次秦涓从远处眺望,或者与这楼擦肩而过,但也没有过去过那条街。
偶尔,他还曾瞥见那别氏的人往那条街去,虽然知道他们是去那座茶楼的,但他也没有在意。
今日至此,他想过去看看。
*
茶楼外停着许多的马匹车辆还有驼子队伍……
茶楼里的跑堂的面孔,是畏兀族面孔,那个掌柜还是管事也像是畏兀人。
只是茶楼里的客人,面容天南地北的都有。
楼里充斥着茶和饭菜的香味。
喧闹,凝结着各族的语言,偶尔能听懂几句。
似乎这样的楼与客栈,在西域这块土地上,存在并没有什么困难。
客栈的掌柜看惯了军队来来去去,杀伐之后,他们恢复营生。
似乎一年前的那场在大鹰的讲述里不忍在提及的战役,真的已经消散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不知是过了多久之后,这里恢复了一座城原有的作息……
或许,他该正确的审视那个纥颜氏的现任家主,那个曾经他一直视作敌人的男人。
博博怒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抹掉了一座城的一场战役……又如此云淡风轻的将这座城重建。
往来的人变少了,但生息却也逐渐回来了。
或许那个可恶的博博怒,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拿捏一个人,一支军队,一座城……
他想要怎样,就能怎样……
这里,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支大永王派来的军队在此覆没。
没有人知道青年的桑巴干在此马革裹尸。
也没有人知道死过一次的大鹰从血泊里爬出来,改名换姓后又被纥颜氏的军队带走。
进了一楼的一间里间,终于将吵闹声隔绝于门外了,虽然效果也并不明显……但耳朵比之前好受多了。
跑堂的上了茶,这是用牛奶混合茶叶煮出来的茶,茶楼近大门口有一个大铁锅,那里有一个厨子带着一个学徒在煮茶,往来的客人进来的时候都会围观一下。
秦涓抿了一口茶后,听到旁边那桌的客官在小声讨论怎么进城去,用的是乌思藏话。
小曲儿小口小口的喝着茶,也许是因为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所以他喝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口气喝完了。
与寻常喝的牛奶茶不同,这里面应该还加了其他东西,不然味道不会这么特别。
这时跑堂又哼着小曲进来。
是一些小菜,有花生米,还有几串烤肉,还有几块馕,这是松蛮点的,没有要太多。
馕里面塞满了羊肉,鲜嫩多汁。
对吃着羊肉长大的松蛮来说,甚至可以猜到用的是多大的羊,用的是什么烤的。
“是小羊所以嫩,还是用红柳烤的。”松蛮认真的和小曲儿说着。
“哥,你可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