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不会是要我过去给他喂药吃吧?”秦涓挑眉,近乎揶揄的说道。
朵奴齐知道这小子没什么坏心思,这会儿这么说应该也只是犯了孩子脾气,不过他也忍不住揶揄他:“你都十九岁了,又不是什么小孩子,干嘛总是犯小孩子脾气。”
“谁跟你犯小孩子脾气,老子说话从来就这个态度。”
“……”朵奴齐硬生生被他弄的没话说了。他想,他可以收回那句这小子没什么坏心思的话了,这小子就是表面坦荡,内心不知道在怎么算计呢。当然这小子比某些人好的是,就算心里起了算计,也会在实施前对人明说不会说直接搞阴的。
朵奴齐惹不起他,便闭上嘴巴对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秦涓也没再说话往,扩端要见他,那就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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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只必帖木儿的院子,看到那院子大门紧闭。
看样子只必帖木儿应该不在凉州了,什么时候出去的,应该也就是昨日晚上。
毕竟昨日清晨他还见到只必帖木儿去扩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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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端养病的地方在后山一处僻静的林子,走过去都花了两刻钟。
朵奴齐看着秦涓进院子后,便离开了。
院子里几个郎中和药师在忙碌,见有人进来也没停下,这两天过来拜访的人应该不少,对他们来说似乎是司空见惯了。
一个奴才出来,在他面前行礼,领他进去。
秦涓进去后见扩端躺在床上,紧闭着眼。
秦涓见扩端脸色发青,想到此前的传言说扩端是腰上复发,站都站不起来所以卧床不起。
也确实是被疼痛折磨才有的脸色。
那奴才将凳子放在扩端的床榻边,秦涓走过去坐下。
这时才看到床上的人动了动,那奴才便将床上的帘幔打开了一点,站到一旁。
“你小子,不派人叫你,你是不会过来的。”扩端的声音有几分低哑。
听了此句,秦涓也没说话。
扩端继续道:“本王也大致晓得你的性子,你不像肚量小的人,那你这几天在做什么?”
秦涓:“在逛经院。”
“什么?”听岔了的扩端连疼痛都忍住了,睁开眼睛。
秦涓一皱眉,他也没有嘴瓢,那便是扩端自己听岔了,他冷着一张脸重复,耳朵已经红透了:“我在经院和八思巴叙旧。”
这下扩端也反应过来是自己听错了。
“八思巴是萨班大师的继承人你和他多交流总是好的。”扩端闭上眼睛说道,“这一点你比只必帖木儿他们都强。”
秦涓不爱听这些,换作是以前早就顶嘴了,今日是看在扩端病了的面子上,阳奉阴违的点头。
“那你恨不恨我?”
扩端不知沉默了多久,沉默到秦涓口渴端起水杯喝茶的时候,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秦涓几乎一口茶水喷出口,捂住嘴,疑惑的看向扩端:“我恨你做什么?”
他只是有时候会很烦扩端,总是强迫他做一些不想做的事。
“让你去乌思藏,你不是逃了吗?听说你差点死在路上,我以为你是恨我的。”
“……没有,其实这不算什么,至少吧,你没我想象的那么毒。我这句话只是在说你对我没有做什么歹毒的事,毕竟我也不知道你其他的事,我就不评价了。”
“你……”扩端终于知道什么叫作,不死也要被气死了,他气的差点要坐起来,要是他现在能动,这会儿应该是在找东西抽死这小子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给我赶紧滚!看着你老子来气!”
扩端一吼,旁边站着的奴才瑟瑟发抖,上去安慰也不是,站着不动也不是。
秦涓倒是怕扩端陡然坐起来折了腰,赶紧站起来:“那我走了,王爷保重身体。”
“滚!”
门外的郎中听到他们王爷这么中气十足的吼声,还以为这是病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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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扩端那里回来,秦涓收到了一封信,他以为是极布扎在回去前写给他的,却没有想到是郑生柏。
郑生柏找到了他并且也来到了凉州。
秦涓不懂,与塔塔人的谈判已经结束,郑生柏此人是万溪的人,为何还要来找他?
这个郑生柏是什么意思?他需要冒险去见郑生柏一面吗?
秦涓将信纸丢进香炉里,走到外面去叫夺鲁,说他饿了。
夺鲁难得听到他喊饿,立刻丢开手中的活,跑去去准备吃的。
这个时候正是午睡的时间,厨房这时厨子都没上工,哪里来的吃的。
看着空无一人的厨房,夺鲁也没多想了,走过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菜。
揭开锅盖就看到,一支烤好了的鸡躺在锅中,不知道是给谁准备的,反正这个厨房管着这三个院子……世子应该不在院子里,另外一个院子就是小小姐颖格。